经过一夜的大雨,宣阳坊如朵清晨的芍药,缓缓清醒了过来,抖落一身凝露,地上铺洒了成片的花瓣,暗叹是昨夜的一场痕迹。
天心观开门了,花玉龙回来的时候,空气中漫起了清爽的风,她站在门口,看到清垣立于台阶之上,不知等多久。
她走上前,抿了抿唇,道:“师父。”
“昨夜风骤大雨,你去哪儿了?”
她站在台阶下,仰头看向清垣:“弟子出门,查探昨夜兴化坊顺意街的凶杀案。”
清垣双手负身,看着她:“你知为师不愿你多管闲事。”
花玉龙垂着眸子,不出声。
清垣心知她倔强,只道:“你进来罢。”
花玉龙拾阶而上,跟着清垣的步子,进了天心观主殿。
她今晨醒来,看见床边放了一身自己昨夜淋湿的水红襦裙,弄脏的地方都被清理干净了,而待她换好衣服出来,整个玄府,不见一个人。
她没来及跟玄策打一声招呼,就赶回了天心观。
“跪下。”
清垣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是,不容置疑。
主殿的门被阖上,这偌大而空寂的四方墙内,只有她和师父。
蒲团被压出了折痕,花玉龙道:“师父,你说过,我以后可以自由出入天心观的,只要我勤加修炼,你便不干预弟子的决定。”
“你如今法术大涨,心里倒是怨得,师父往日不曾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