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晏下意识还想解释一句:“我这妹妹,鲜少对外人生气的。”
“我听说花娘子一生气,就会放火?”
这时,站在身后的竹猗忍不住开口道。
温简一惊,忙回身朝花玉龙离开的方向望去,确定那道观是不是没有起火。
花重晏见玄策没有打断那随从的问题,只好做个解释:“我这妹妹,坊间确实爱传她的这些事,她自己倒不甚在意,不过要是谁真跟她抢东西,那就有些麻烦了。我还记得小时候,无意拿了她的一个布偶玩,后来忘了还给她,也不知放哪儿了,她当时生了好大的气,后来我找回来还她了,她还冷了我这个二兄很长时间。不过……”
说到这,花重晏忽然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玄策:“我妹妹她,从小没有朋友玩伴,所以才会在待人交际上有失分寸。但玄寺丞也不用在意她的这份脾气,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往来。”
——
从天心观出来,玄策抬头望了望天色,暗蓝之中,眼角的余光还映着那古朴的观顶。
“寺丞,快到宵禁闭城了,我们是赶回崇玄署,还是回府?”
竹猗把系在槐树上的马绳解开,朝玄策牵了过来。
玄策收回视线,长腿跨上马,道:“回府。”
竹猗愣了下神,他方才不过是随口一问,寺丞向来不是以署为府么,一个月能在那儿住上二十日的人,眼下飞钱案方有眉目,还以为要回署里……
正想着,前道斜刺里奔来一人一马的身影,似有些熟悉,定睛一看,是山原。
“寺丞,”山原稍一拉手上的缰绳,朝玄策道:“那位被鼠妖惊吓昏迷的宋家娘子醒了,但由于身子虚弱,她父亲少府监长官宋鹤亭说,只能请寺丞到府里询问了。”
说着,并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函,“这是查到的,宋鹤亭入仕以来,历任官职的简目。”
玄策拆开信函,凝神扫过一眼,沉吟片刻,什么也没说,只将信纸一叠,另掏出一张黄符,手腕一转,符上登时窜起火苗,舔上那信的一角,便顷刻将其吞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