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亭疑惑:“那何家小儿都死了,怎么会跟他有关?”
玄策眼角淬着冷笑,神色却不急不徐道:“既然何家小儿死了,花家与何家之间,就隔着一条人命。那为什么,这妖,要掳走宋监,您的女儿?”说着,他目光转向花觉闻,道:“花家,不也有一个女儿么?”
这时,花觉闻心头一烧:“玄寺丞,此事与小女……”
话到一半,他又生生咽了下去,温简却替他答了:“卷宗上说,是花家的火烧到了囚禁何家的院子里,而花家每回着火,都是因为花玉龙。花老爷,您若说是与您的女儿无关,似乎道理讲不过去,按照这个逻辑,这妖却不抓花玉龙,又似乎更说不过去。”
逻辑,太不通了。
温简:“除非……”
玄策:“除非,那妖知道,放火的人,不是花玉龙。”
温简一愣,回头看向玄策,这结论还尚未有证据呢!
玄策视线直直看向宋鹤亭,又道:“飞钱一案,动摇花府柜坊的生意,而掌管朝廷铸钱监的,便是宋监您。现在这案子也捂不住了,宋监,我想眼下,有些事还是不要再隐瞒下去的好,否则,您的女儿,还有您的官位,那妖都不会放过。”
宋鹤亭脸色煞白,整个人似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行走于沙漠中,举步维艰,大汗淋漓。
厅堂内一时寂静,玄策不急,利弊摆于面前,那妖捉了宋沁岚,又不似会伤害她的样子,那唯有一个目标的可能性最大,那就是钳制宋鹤亭……
此时,温简也跟着沉默了。
薄薄的阳光照进了这间屋子,光柱之内,有无数尘埃回旋,这世间,再细微的存在,也终会在光天白日之下,无所遁形。
不知过了多久,玄策喝了一盏茶,才听宋鹤亭浑浊的声音响起:“何家有一个长子,叫何勉,当年约有十岁,如今十四年过去了,与那二十出头的年纪,也相当……”
温简神色一正:“二十出头,又知晓空山新纸的秘方!如此说来,他的嫌疑最大。但是,这何勉不是已经在流放之地死了,并埋于乱葬岗了吗?”
这时,花觉闻却忽然开口了:“我们花家对何家有愧,当年曾想派人在流放之路趁机救下何家,但……我们毕竟是商贾出身,哪怕方寸天地都不能掌握,当初寻到之时,已听说埋在了乱葬岗,但回禀的仆人却道,只找到了何氏夫妻的尸骨,而何勉当初离开徽州时只有十岁,这过去两三年了,并不能确定找得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