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画师的手……
方才,玄策的断水剑,刺的就是这个地方。
花玉龙心头一惊,话到嘴边,没说出口。
孟之涣缓缓站起身,他很高,很瘦,如风雨中的芦苇,一棵逆风,不甘心沦为芦苇的狼毫。
他的目光沉静,还像猫一样,让人看不清人的感情,看向花重晏。
“你刚才,差点砸死自己的亲弟弟。”
花玉龙注意到他的眼神,防备地站在花重晏身前。
却见孟之涣嗤嗤一笑,左手护着右手手腕,道:“有你在,我如何伤得了他?”
花重晏的脸上,难见地没有笑容:“为什么?”
他朝自己这位亲生兄长问了句,连他都觉得可笑的话。
“为什么?”孟之涣看向花觉闻:“你认贼作父!”
“因为当年,我对何氏夫妇说,花某只能救一个。”
花觉闻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宛若执笔的判官,一句话,将原本未来光明的两个男孩,命运从此,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花重晏怔怔地看着花觉闻——
“只能……救一个……”
“那年,你不到四岁,若是跟去流放,根本活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