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寺丞的话说得比我这个生意人还好听,就不知寺丞年方几许,家中可有婚配?”
温简突然被一问,放下筷子喝了口茶:“年方十九,家中还未婚配……”说着,朝花重晏道:“温某今日在花府,一个引路的仆人也这么问过我,你们花府,还做媒人生意么?”
花重晏轻咳了声:“关心一下,关心一下。”
玄策开口:“听闻南曲楼那画廊里有留小像的规矩,只要付了钱,就能方便青年男女相看,这也是花公子的主意吧。”
温简一听,有些惊讶道:“花公子也太会做生意了。”
花重晏展开折扇扇了扇风,笑里藏针道:“从前有个媒人来我家提亲,把对方好话说得天花乱坠,我自然是不信的,”说着,他抬手指了指瞳仁:“我只信自己的眼睛。”
玄策:“如此说来,那南曲楼正是花府的的产业,连带着画廊也在名下。”
花重晏:“楼是花府建造的,当时买地时,那画廊本就经营不善,于是我便将它买了下来,一同纳入到楼里。”
温简:“那为何南曲楼的掌事却说,不知道这楼的老板是谁。”
花重晏笑道:“南曲楼坐落在平康坊,对花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名声。所谓财不外露,收租子这些事,都是手下去办便可。果然,现在一出事,我就被抓这牢里来了。”
玄策声音冷淡:“花二郎,你被抓,是因为飞钱案。”
花重晏对上玄策的目光,眼神里浮着笑意:“眼下你们拿着飞钱来指控我造假,又将南曲楼封了起来,这大罪小罪,很难不让花某联想到一起。”
玄策手肘撑在桌沿边,倾身道:“我听闻花府拥有自己强大的信子机构,想必也一早就知道,我们从南曲楼的地界底下找到了不少假飞钱,现在赌坊里的那些人还被锁在大理寺里,而妙音阁,只收金银,不收飞钱。这些人都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想,眼下就连你自己,都很难找到一个脱身的解释。”
希夷睁着大大的眼睛向玄策,又看了看花重晏,方才还吃得好好的一顿饭,怎么突然就针芒相对了起来。
到底是在大理寺,希夷赶紧把最后一口面吸溜进肚子里,生怕下一秒就说要收桌了。
温简:“平康坊是长安城银钱进出最快的地方之一,若是印制出来了假飞钱,从赌坊到妙音阁,就是最大的资金池,而他们拿着钱再到柜坊兑换,以换取真金白银,很快就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