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章大夫,魏云熙没有急着回房,坐在藤架下的石桌旁看着已经干涸的水渠出神。

    江蕴青无心大位,她一直是知道的,奈何他那个娘不肯安分。上一世他执意在大婚后立刻就藩,母子俩几乎闹翻脸,没想到这一世,他竟做得更绝......

    “姑娘,日头高了,咱们还是先回房吧。”云珠劝道。

    魏云熙回过神,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往上房方向走。无论做什么,都是江蕴青自己的选择,他自己不后悔就行。

    在魏云熙这处好吃好住,照顾得当,又清净无扰,江蕴青恢复得很快,四五日之后就能下床行走了,又过了三天,魏云熙见他脸色大致恢复如常,便让向榆拿着自己的名帖去巡抚后衙。

    向榆一早投的帖子,午后樊巡抚竟然就过来了,魏云熙始料不及,忙将人迎到前院南大厅。

    “因我这次是秘密出行,不便在外露面,有失远迎,还请樊大人见谅。”魏云熙解释道。

    樊钟明拱手,爽朗笑道:“县主客气,多亏您鼎力相助,岭南缺粮的状况才会如此快速地缓解,樊某还想着回京要登门道谢呢,没想到能在这儿相见,实在是太好了!”

    在京里常听说樊钟明是个火爆脾气,如今看来更

    倾向于耿直爽快,魏云熙向来喜欢和这样性格的人打交道,省心。

    “樊大人这么高兴见到我,莫非是又缺粮了?”魏云熙招呼他入座,打趣道。

    樊钟明眼底闪过一丝意外,继而笑得愈发爽朗,“不瞒县主,眼下我是缺粮、缺药、缺银子,您是咱大虞有名的钱耙子,看到您我当然高兴!”

    嗬,说话倒是真不客气,更不见外。

    魏云熙也不跟他绕弯子,“药材、粮食和银子我是都有,但也不白用,您可想好了。”

    樊钟明重重叹了口气,直言道:“没什么比让岭南的百姓活得下去重要!但凡樊某能力之内的,县主尽管开口便是。”

    “巡抚一任三年,我想要樊大人一个承诺,在任期间,以境内东槐河为主河道,依托各支流,开凿运河,三年内通航岭南七府。期间若有银钱方便的短缺,我愿全力以助。”魏云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