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熙笑得狡猾又奸诈,“知道为什么救济久饿之人不能给米饭馒头面饼,而是给稀粥吗?”
曹家从来不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食人间疾苦何不食肉糜的傻白甜少爷,曹昀成一见她的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稍稍一想就恍然,“你想撑死他们!妙啊!老宅那些人觊觎你们家的薄胎红釉瓷那么多年,早就跟饿红了眼的狼似的,现下终于如愿拿到了配方,还不得把家里老底儿都掏出来大干一场呀!啧啧啧,这要是烧制过程中出现那么一点点偏差”
魏云熙见他高兴的点有点跑偏,很讲兄妹情谊地堵住他的脑洞,“没有偏差,我给的配方百分百正确,只要在我家窑场干过一年以上的窑工就能很快烧出来。”
薄胎红釉瓷虽然工艺复杂,难以保证每一炉都能烧制出完美成品,但只要有精准的配方,以及有烧制薄胎红釉瓷经验的大师傅和窑工,烧出成品的几率会大大提高。
“那你打算怎么撑死他们?”曹昀成虚心请教。
魏云熙却故意吊他胃口,“现在就告诉你多没意思,你自己慢慢看,我可以保证,绝对出乎你预料。”
曹三少跟他这个表妹打交道多年,太熟悉她在经商一道上的天分,见她笑得眉眼灵动,心里的好奇心被吊起来的同时,又不由得感叹老天爷是公平的,这么个七窍玲珑心的丫头,偏偏被成王迷了眼。江蕴青那小子有什么好的,没了皇子的身份,没了那张挺能蛊惑人的皮相,妥妥就是个硬邦邦不懂情趣的木头!
魏云熙这一世没有向曹昀成隐瞒秋姨和阿初的存在,今天他过来,正好一起吃顿饭认识认识。魏云熙不知道的是,曹昀成从她嘴里听说这母子俩,当天就派人去柳南胡同仔细打探他们的情况,甚至自己还去胡同口偷瞄过人家娘俩,所以今天并不是第一次见他们。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只不过,秋姨和阿初面对曹三少有些拘谨,反而更像是宾客。
曹昀成对梁君秋和魏良初的印象本来挺好的,经过一顿饭的时间好感度又增加了不少,尤其是对魏良初。
听着他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夸赞阿初,魏云熙与有荣焉,“阿初的确是不错,我打算年后开始带着他慢慢熟悉家里的产业。”
“打理家业?”曹昀成有些意外:“听说阿初读书很好,将来不走科举入仕吗?”
听出他话里隐隐透露的惋惜,魏云熙解释道:“就算参加科考,也不能做个只会读书不通庶务的书呆子,多学一些东西,多接触一些人,对他终究是有好处的。”
曹昀成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偏头打量魏云熙,故意吃醋打趣道:“没想到啊,你做起姐姐来这么有模有样,什么时候你能做个好妹妹啊,也照顾照顾哥哥我!”
“我对你还不够好?倚红阁两任花魁可都是我替你摆平的,不然你早多出两房小妾了,搞不好儿子都能打酱油了!”魏云熙斜眼睨他,“放心,我是不会向大伯打小报告的,还会对你更好,不用太感动。”
曹三少作势捏着袖口蹭了蹭眼角并不存在的激动泪水,“我真是感动死了,说说,要怎么对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