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路上走走停停,越是接近不渡就越是堵得厉害。
天光渐渐暗了下去,而街边的路灯还暂未亮起,正是短暂的蒙昧时刻。
秦默彦偏头望向窗外,夜色初笼,行人各自匆匆,似是各有奔赴般。
唯有一道玻璃将他割裂在了世界之外,仿佛从未像别人那么生动而又鲜活地生活过。
他怔怔地出神,近乎一动不动。
唯有一只手掌虚虚地按在膝头天蓝色的文件夹上,偶尔会轻轻地抬指敲击一下。
塑料夹皮触上去是磨砂质地,敲上去则是极轻极轻得一声“笃”。
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可韦承柏却每一声都听得很清楚。
车龙再次停顿下来,前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车尾灯。
韦承柏探手握住了文件夹上的那只手。
那只手微凉,极瘦,握在手中尤如细细的竹节,骨感十足。
几乎在他握住他的同时,窗外的路灯齐齐亮了起来。
仿佛受了惊一般,秦默彦的指节蓦地蜷曲了一下。
随后他把目光收回来,偏头看向了韦承柏。
韦承柏今年三十二岁,正是成熟稳重的年龄,又带着些上位者特有的自信与威严,常会给他一种面对长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