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没日没夜,你的身与心,都会经历绝望的虚无感。没有什么会再激起你的情绪,没有什么会让你再产生留恋与希望。”
陆嘉意听到此处,故意颤了颤,“那木头当时,也经历过这么多么?”
“是……”周鹤庭低声道,“所以他成为我们口中的‘木头’,只是行尸走肉罢了,再也体会不到什么活着的乐趣。”
“那他为什么没有寻短见?”
周鹤庭低低地笑,“寻短见是因为绝望。一个感受不到绝望的人,怎么会在意所谓生或死呢?”
“既然如此,我相当于拿我的生命跟你建立契约,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在永标之前,你知道这些后果吗?”
陆嘉意十分肯定,“我听木头说过的。所以,我自然是知道这些,还愿意与你永标。”
这话令周鹤庭变得柔软,他将怀中的人抱紧,像是获得了心灵上的满足。
“周鹤庭。”陆嘉意抬手抱住对方,“永标之后的丧偶之痛,你我一定都要清楚地记得。”
“嗯。”
苦战三日,疤脸节节败退,敌不过周鹤庭数年打下的基业,终究还是呈现溃败之势。
这山寨的火拼战打到最后,早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战况,大家都已是人人自危,山寨中也一片颓废混乱。
这一天打到深夜,疤脸仅剩残兵败将,任在山腰上负隅顽抗。
他不愿放弃,只因山头上还有一个他给过承诺的对象。
他还来不及兑现自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