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自己的语言学习的经验加成，陆嘉意很快找出了矛盾之处——
周鹤庭才转学去国外一年，而且是从国内直接转的。
民国时期英语普及水平还没有21世纪那么高……
所以，周鹤庭是怎么过英语这一关的？
眼皮一掀，陆嘉意重新打量那张证件照，因为年代技术的局限，拍摄得并不是很清晰。
所以乍一看，一般人都只会注意到照片上的人像轮廓或五官，但陆嘉意因为有了疑惑仔细观察，这才发现……
那人略微凹陷的脸庞，和眼下淡淡的青黑颓态。
陆嘉意一瞬间，依稀看到一个人影。
一个只身流落异国的少年，独自挑灯苦读，独自消化所有的焦虑与压力。
可在人前，少年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状态，英姿勃发、器宇轩昂。
他似乎又看到，在他熟知的大学校园里，学生会长在礼堂正中进行发言时，谈笑风生、慷慨大方的模样。
完美男神。
周鹤庭做什么事好像一直都不费力气，力求完美。
就连陆嘉意，也一直把他当男神，认为对方就应该无所不能。
这是第一次，陆嘉意供奉的神坛微微震动。
他第一次看清，他眼中的男神，勉强自己站上神坛时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