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鼻梁上的伤痕,余光瞥见被丢在桌上的祛疤膏,自恋地叽叽咕咕,自言自语:“留疤就留疤,就算是留了疤,也是张好看的脸,不仅好看,而且好嫁!”

    手指却无比从心地把药膏摸过来,挤了豌豆大小的一粒,仔仔细细地涂在了伤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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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晚上放学,照常在前面路口和蔚思分开后,周知意的思绪无端开始飘散,不由自主地琢磨起了让她琢磨不透的陈宴。

    他昨晚是特意过来为她照明的吗?

    就因为她抱怨巷子路黑?

    难道他真的是吃饱了撑的在散步,就顺便、随手帮她照个明?

    那他今晚还会再来吗?

    今晚好像……也挺黑的……

    等这这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不受控制的念头在脑海里实时弹幕似的飘过之后,她又摇了摇头。

    他爱来不来,关她什么事?

    她又不是真的看不到路。

    再说,就算看不到路,她还有手机可以照明呢,哪里就需要他了?

    就这么没头没脑地想了一路,等右拐进路口时,周知意又是一怔。

    陈宴没在,可眼前的道路却笼着层暖黄色的幽幽光亮,像夏日午后浮在水面上的日光——

    家门外拐角处,陈宴昨晚站过的那个地方附近,竟然多出了一个亮着的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