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晟得到称赞后捏了个响指,“主要是去拍拍学校,你要一起吗?”
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但谢澜几乎没犹豫地就说了好。
从家打车到学校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夜景很美,沿着江望见城市的另一边,比这头少了些高楼大厦的繁华,老城区有种古朴踏实的韵味。
身边传来镜头变焦的细微机械响动,谢澜突然想起什么。
“你不是只录ASMR吗,而且还不出镜那种?”
窦晟摆弄相机的动作停顿,而后随口说,“我这不试着克服镜头羞涩吗,就先自己拍一拍,不上传,这么想就会少很多压力。”
谢澜闻言噢了声,“明白了。”
其实他能理解这种心情,他也不太喜欢入镜,之前自己做视频就会选择在日落房间光影昏暗时,用投影仪在墙上投一张动态壁纸,他站在投影仪和墙之间拉琴,相机朝墙拍,镜头里就只有一个在波动明灭的光影中安静伫立的拉琴的影子。
后来谢澜又觉得这种氛围太飘渺,所以他在相机近景放了一张小桌,桌上放一片梧桐叶,就是肖浪静病床上每天都在回忆的,小时候的梧桐叶。
谢澜走了个神,回神时已经到学校了,窦晟开门下车,又对着相机叽里咕噜说起非人的语言。
听起来非人而已,谢澜心说,很有传统文化的精粹呢,值得尊敬。
保安限他们二十分钟内出来。深夜校园里很静,一眼望去,主教、辅教、实验楼、行政楼,都沉寂在黑暗中,只有远处的宿舍楼还有几盏灯亮着。
窦晟说完一串非人语,换普通话对谢澜道:“直接去行政楼,那特别好拍夜景。”
行政楼谢澜还是第一次来,一进去发现跟想象中不一样,一到六层中央打通,种着景观树,走廊环形,抬头向上看会有种空间无限的错觉。
等电梯时窦晟拿着相机朝背后的玻璃展柜介绍了一通,谢澜听不懂,但他能跟着窦晟的镜头判断他介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