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怀隐晦的将目光放在了坐在殿正中央的公孙宿身上。
墨家长老希望她能在今日的辩合上胜过名家的公孙宿一次就行。
今日辩合,便是拿着各自的学说胜过他人便可。
祁怀并不急于和公孙宿一辩高下,名家向来有“白马非马”“离坚白”的说法,明明是一个事物同时拥有的两个特征,偏偏要将他们分开来看。
她或许也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良久之后,那些自告奋勇的学士皆在公孙宿的诡辩之中败下阵来,公孙宿摸着胡子,嘴角的笑容不免有些洋洋得意。
祁怀迟迟没有动静,墨家的周长老不由的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几眼。
祁怀见无人愿意上前,便觉得此时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祁怀启步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一身白衣胜雪,墨发仅用发带束起,祁怀的五官柔和没有什么攻击性,琼鼻高挺,薄唇微红,一双清明的眼眸。
祁怀走到案台前,先是向公孙宿弯腰行礼,“墨家祁怀,见过公孙先生。”
她是谁的学生并不要紧,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代表谁站在这里,并且胜过名家。
祁怀虽不知墨家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他们需要她今天为他们重新再造声望。
公孙宿抬了抬眼皮,做了个请的手势。
祁怀也不太在意,她掀起衣摆坐在案台之上,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气质也很柔和,可就是在别人的眼中,她年纪还是太小了。
更像是年轻气盛,不知道天高地厚,妄图挣些名声一步登天。
祁怀知道公孙宿可能不把她这种无名小辈放在眼里,她胎模环视了一周,直到那些喃喃声消失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