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微弯,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的脸部肌肉,好像被这两个弧度彻底霸占。除此以外,似乎做不出任何反应,也没法表现出任何情绪。
她看不见除了这个表情以外的脸。
再也看不见。
那天,他不像记忆中那样,帮她喷防晒喷雾,帮她撑遮阳伞,再陪着她回到教室,之后的种种全都消失。
变成话筒中的,我的小侄女也参加了运动会。
然后,这句话传遍整个校园,被所有人听见。
回音不绝。
话音落下,顾嘉南唇角的弧度往上扬了点,往后退了半步,转过身,离开主席台,从角落的楼梯离开。
台下的男女生都讨论起来,谁是顾嘉南的小侄女。
初恋缓慢地面无表情地后退,小梨涡从唇角一闪而过时,她的身影也从人群中消失。跑到没人的后台,伸长了脖子,满脸期待地左右张望。
顾嘉南无声地从她身后走出,轻轻地把帽子盖在她头顶,帽檐遮住她的眼睛,淡淡笑道:“猜猜我是谁?”
初恋笑起来:“老南同志。”
顾嘉南笑着摇头:“不是老南同志。”
昏暗狭小的后台,男人身上的白衬衣和黑色破洞牛仔裤渐变成红色西装,艳丽得像红玫瑰,衬得他白净的脸更妖孽。干净利落的短发如雨后春草,缓慢又疯狂地蔓延开来,及腰长发披散在宽厚的肩头。身上不是沐浴乳的青柠味,而是细腻又高雅的香水味,好闻但陌生。
声音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尾音稍稍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