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这晚却是乌云遮天,让那本就格为寂静的夜晚漆黑无比。晚上卫兵们需要持着火把才能巡逻;有一个前来拜访裂谷领斯坦达尔圣堂的男人却没有携带任何光源。文加墨在黑暗中看得几乎与在光亮中一样清楚,这不过是他的天赋罢了,而他的兴趣完全是属于夜晚的。
圣堂长老的一名助手带他到了自己面前。从对方的容貌看去,他的第一想法是他急需治疗。他的肌肤苍白,几乎是乳白色;他的脸似乎曾经十分英俊,却遭到了某种无法言说的折磨。双眼下的黑圈暴露了他的疲惫,他的眼神却是警醒而凌厉,甚至近乎疯狂。
他立即否认了对他患有某种疾病的猜测。但他确实是来讨论一种特殊的疾病。
“是渴血症,”文加墨提了一句,在对方疑问的目光下顿了一顿。“有人说我应该找你来帮助。”
“是谁说的?”长老微笑着问。
“缇茜娜。”
长老立刻记起了她。那是裂谷城一个勇敢美丽的骑士,曾经在她的指导下学习分辨有关吸血鬼的学说中哪些是事实,哪些又是凭空捏造的童话。不过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自那以来,他就从未听到过任何有关于她的下落,对方恐怕已经调到帝国领地的某处。
“你和她谈过话?她现在贵体可还安康?”长老问道。
“死了!”文加墨冷冷地回答。
看到他的震惊,他又加了两句似为抚慰的话。“她说你的教导是无价之宝,至少对那一只来说是这样。我最后一次跟她谈话时,她正在追踪一只吸血鬼。就是这一只杀了她。”
“那么我给她的教导就还不够!”他不禁叹道,“为什么你又会觉得她的建言能足够于你呢?”
“好多年前,我父亲就是一名警戒者。”他说。“不过不是在天际,而是在晨风,同时他还是圣堂的武术训练师。我相信斯坦达尔,正如我的母亲相信他一样。”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长老一直在问问题,他一直在尽自己所能地回答。但他从未透漏过关于自己的一星半点。他也从来不笑。他只是用他那凌厉的双眼端详着对方。
文加墨丝毫不慌地把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从记忆里掏出来。
最后,长老终于得以反击,并问他一个致命的问题。“你说你现在是战士公会的训练师。你是在为他们执行任务吗?可我在你的身上没有看到有任何关于展示工会的标志。”
“不是的!”他简短地说,这一刻,对方终于在他狂热的双眼中看到了些许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