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澈的、清风拂过草地、森林一般凉爽又清新的嗓音似乎响在昨日,现在的韩灯,恐怕没力气再唱出这样干净的歌。
他怕身上渐渐累积的戾气会带入到歌里,毁掉它。
我没有力气了,韩灯想,真的。
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没吃东西,胃里空空的,现在又喝了酒,像是火烧一般的疼,醉意像是势头正猛的海浪,直直地朝着他扑了过来。
韩灯放任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感受里,只有疼痛,才会让他感觉到舒适。
像是自虐一样,整个晚上他都在循环着一首歌,重复的旋律快要把人听吐了,韩灯也没有按下暂停。
电话响了,韩灯迷迷糊糊地按了接听键,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几乎要穿透韩灯的耳膜,但他却觉得自己还没有醒。
“喂。”
那是一个充满了沧桑的声音,他的声线会让人觉得他刚刚经历过了一次嘶哑的大吼,声嘶力竭到扯破了嗓子,隔着话筒更显得失真。
“喂,你好。”
韩灯也这么说,甚至保持了基本的礼貌。
“你是韩灯吗?一九年的韩灯?”
韩灯依旧迷迷糊糊的,喝醉酒的感受让他无法保持清醒,他揉了揉眉心,对对方奇怪的话语未做评判,就那么嗯了一声。
对面有些寂静,打来电话的人安静的时间实在是有一点久,他似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重重地叹了出来,而后竟然有些紧张。
他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