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简受不了逼仄的窒息感,和母亲简秀真说自己是为什么挨打挨骂的,简秀真没打骂她:她上初中后,简秀真就很少打孩子了,但还是时常掉眼泪,脾气不好,爱骂人。
母亲让她别往外说了,让她忍一忍,说中考过了,考到好学校就摆脱了。父亲不知道详情,也劝她忍耐。
叶简忍啊忍,忍到上学期结束,忍到新学期开学,忍到去德国做交流生的程迟意要回来中考的前一个星期,她忍不下去了,哭着和父亲说想回家读书。
那时候异地高考政策还没通过,在Z省高考很麻烦,也很困难。叶父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就请假送叶简回去读初中,中间被有权势同学为难,但还是解决了。
叶简回A省读书,一直到高考结束也只回过两次Z省,撇开和时清嘉写信的联系外,其实也就见过时清嘉两回。等她在临安大学读书,又忙着兼职赚生活费,考证考级,也很少有空去姑姑家,更不用说见小清嘉。
许是问题出在这儿。
当时清嘉靠着一骑绝尘的中考成绩,从鹿城市来临安读书时,叶简已经读研究生了,靠着温兆兆和导师的关系,得以在临安大学附属中学兼职心理老师,来积攒个案时长。
时清嘉借住在叶简那儿,15岁,正值春心萌动,敏感多情的年纪,遇到了久未谋面却有着深厚情义的大姐姐,不仅朝夕相对,大姐姐还是她学校里人气最高的心理老师。
而叶简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十五六岁的高中生相处,生活中处处照顾她,温柔得过了火。时清嘉便被误导,对叶简产生一些异样情愫。
时清嘉聪明偏执,虽然还有些孩子心性,但已经初见诡谲心思原型,默默等待,忍耐,一点点加重在叶简心中的比例,企图诱捕叶简。
等叶简察觉时,为时已晚。时清嘉对她畸形的恋慕已经深入骨髓,她若是甩手就走,来自恋爱关系上的深刻拒绝足以毁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而且这个少女正在备考,即将开始人生至关重要的时刻。
叶简怎么舍得呢?
于是,她只好先顺着时清嘉的意思,哄着她好好学习,透露出自己要去美国继续深造的假象,引诱时清嘉报考国外常青藤高校,赴美学习,自己却偷偷摸摸进了导师的项目组,在穷乡僻壤里做研究。
……
“小叶子,你怎么呆在这儿了?呆愣愣的,不开心吗?”
“兆兆,”叶简转头,和温兆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