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酒名为花雕,是黄酒中的一种。酿制所用的原材料不多,只上好糯米、优质麦曲再辅以澄澈干净的清水即可;酿制花雕的手法也颇为简单,只是最普通的古法酿制,并没有太多步骤。
对照着从祁唅记忆里搜索出的关于花雕的信息,顾清玄发现自己推测出来的酿制花雕的原料和手法与之相差无几,他不由挑了挑眉,眼中也流露出几分得意来。
倒了一杯花雕慢慢品尝着,顾清玄欣然自得、喜溢眉梢:只是品尝了几杯水酒就推衍出了酿制的法门,这完全足以说明他的酿酒水平很高!
花雕酿制方法简单,所用原材料也只有寥寥几种,不管在这两方面如何下苦工都难以出彩,是以花雕以陈为贵,年份越久、在酒窖中贮存时间越长的花雕越是珍贵难得。
泰安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此次更是招待当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唐王,老板拿出来的当然是酒楼珍藏的年份最久的花雕,乃是价值千金的、百年陈的老花雕。
晃了晃手中精致如艺术品的白玉杯,顾清玄明白了什么,不禁莞尔轻笑:“酒性温醇柔和的花雕吗?”
初至泰安楼时,顾清玄还没有查看祁唅的记忆,并不知晓这方世界最出名、最值得品尝的酒菜有哪些。
雅间里这一桌酒菜都是侍卫统领杨鸣代他选择的,顾清玄完全可以理解杨鸣选择花雕的用意。
在杨鸣看来,在文会上亲眼目睹无耻之人行剽窃之举的唐王是负气离开茶楼,心情必定极为郁抑憋闷,他需要的是开解情绪,而不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花雕酒性柔不伤身,便是饮尽一壶也不会喝醉;而慢慢品味花雕也会不自觉地变得平和下来,将心中的恼恨排解出来。
对还是少年人的唐王来说,花雕是更合宜的选择,杨鸣可不敢在这种时候给唐王喝烈酒。
顾清玄在泰和楼享用美食佳酿时,陈子行灰溜溜地回到了定远侯府。
作为不受宠的庶子,陈子行被分到的小院不仅位置偏僻,而且院子极为狭窄,房屋更是破败。
这样环境粗陋的住处,别说和备受重视、已经请立世子的嫡兄比拟,就是和侯府中稍得定远侯、夫人看重的下人相比都是大有不如。
站在狭窄逼仄的院子里,陈子行气得直咬牙。
他今天参加文会的目的算是彻底宣告失败了,他不仅没有名声大噪、才名远扬,还反被扣上了抄袭剽窃、盗用古人作品的臭名,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