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抬手拨开羽绒衣的衣袖,5:12,离约定到达的时间他们还是慢了十二分。

    陆河卿俨然半梦半醒:“哦哦……我睡着了,到了?”

    白雪覆盖在这一整座山,论车技,云裳自诩不差。但从没开过这样的雪路,卡在厚雪里的轮胎因为她脚下一脚油门开始叫嚣地不肯动弹一分。

    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喇叭催促。

    云裳朝着后视镜瞥了一眼,那人还远近交替的光闪了她一下。

    此时现状有些棘手,陆河卿打开车门想让身后的车停止无谓的喇叭声,“这什么人啊大爷似的,才刚卡着就在那催催催!”

    窘迫地下意识加油门,云裳瞧见后视镜内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下车,大步一跨踏入雪地。

    “我再试试,陆河卿你闭嘴。”

    “砰——”

    那关门声俨然让云裳感到身后的这位车主多么不耐烦。忽而瞥见他的呢子大衣,就像夜里的两只蝙蝠翅膀,随风雪刮起扑扇,他朝她的车子走来。

    风声鹤唳地让云裳手足无措。

    隔着车窗玻璃,云裳还是听到了他闷闷的嘲讽声音,“踩,接着踩油门,你想把轮胎磨成镜面,我等你。”

    欧阳境遇有些好笑地等着看戏,点了一根烟,因为风大,手挡着也点不着,加油门磨轮胎的声音犹如哮喘不得治的挠人且咬牙切齿,惹得欧阳境遇眉头紧促一分接着一分。

    有些烦躁地将打火机扔进大衣口袋,一手两指对着驾驶室的云裳挑了挑指示:“出来。”

    不等云裳反应过来,车门被打开,欧阳境遇嘴角叼着烟,一手提着云裳的胳膊就像拎小鸡似的。

    可顿时欧阳境遇清冷的目光投在云裳的脸上,那根烟没有被点燃的烟因为讶异掉在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