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等等,等等,让我再看看,或许有解......」

    王士祯眼里放光,像溺水的人总算抓到了浮木。

    李瞎子:「把手伸过来,我看看。」

    李虾子m0着王士祯的手臂,表情复杂难解,像同时吃酸又吃甜:你的骨相不一般啊!」

    王士祯:「不一般?有救吗?」

    李瞎子:「嗯,大凶,但是又大吉!真让人为难啊!」

    这下王士祯糊涂了,「半仙,你说的我听不懂,到底有没有救?」

    李虾子沉Y一会儿,语气平缓说:「从签诗和面相看来是个劫难,是大凶......」他捻须间眼露青光继续说:「但是从骨相来看,功名高举又大吉。」

    李瞎子从兜包里拿出几张符咒接着说:「姑且试试,看能不能化解这场劫难,你把这些符贴在门上和床沿,记住午夜十二点後,无论遇到什麽情况,一概不能走出屋子。」

    李瞎子忽然歪着头露出诡谲的微笑说:「至於要名还是要命,你自己掂量了。」

    「要名还是要命?」从庙口回来後,王士祯脑海中尽是李虾子告诉他的话,他反覆斟酌推敲想从中获得什麽却一无所获。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情,王士祯把符咒,贴满了屋内,然後像稻草人一样枯坐在床上,不做不看不听,从白天直坐到天黑。午夜十二点一过,王士祯总算回魂,魂魄是回来了,紧张与惊悚也跟来拜访,他内心SaO动不安,像在等待着某件事的发生或不发生,当然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事发生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屋外,预期中的脚步声轻轻扬起,到了门口脚步声戛然而止。王士祯咽下口水,头发直立,冷汗直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在心里默诵着。

    「啊~」nV子发出了惊呼声,像气急败坏的踩踏,接续着啜泣:「唉,负心的人,我的命好苦啊。」脚步声再度扬起,随着伊人远去,声音越来越稀薄;片刻後,彷佛什麽都不曾发生过。

    紧绷过度之後的放松,王士祯吐出一口闷气,因为疲累的缘故很快的沉沉睡去。

    连续过了好多天,没有奇怪的事发生,让他稍稍宽了心,如此再过了几个月,白天黑夜一切如常,他总算放下心中的大石挥别了杯弓蛇影的生活,他甚至怀疑自己是JiNg神状态出了问题,把一切归咎於自身的幻觉,生活恢复正常,他的鬼故事也越写越顺手,可说信手拈来,灵感源源不绝。一切总算步上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