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钱。”平安婶子风风火火地回了堂屋,不一会儿就拿着五块钱和一斤粮票出来。
“麦穗,你先拿着用,要是不够,再从婶子这拿。婶子多了没有,三十二十还是拿得出来的。”
“多谢婶子了,等我要回来我的钱,就把钱还给你。”麦穗接过钱,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钱不急,婶子这就做好饭,你们娘几个在婶子家吃了晌饭再走。”
麦穗婉拒了平安婶子的好意:“不了,我还是不给婶子添麻烦了,孩子奶奶要是知道我在婶子家吃饭,不知又要闹出啥事了。”
平安婶子何尝不知道丁春娥的难缠,便不再留麦穗娘几个吃饭。等麦穗娘几个离开,她叹了口气,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告别了平安婶子,麦穗用小推车推着心心,俊俊牵着明明的小手,娘四个朝着工人村走去。
现在正是做午饭的时间,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人,倒是省了麦穗多费口舌。
麦穗带着三个孩子,最大的才五岁,最小的只有一岁。哪怕是有辆儿童小推车,这五六里路娘四个还是走的很费劲。
一开始,老大老二走路,麦穗用小推车推着老三。可老二才三岁,根本走不了多远的路。麦穗没办法,硬是撑着酸软的身体抱着女儿,让老大推着老二。
娘四个磕磕绊绊的总算到了袁桥一矿工人村,初春乍暖还寒的季节,麦穗和俊俊硬是累出了一身汗。
袁桥一矿是相城市最大的煤矿,光工人就几千人,职工家属都住在工人村。
这几年,随着工人村的扩建,慢慢地和周边的几个村子连了起来。工人村的规模越来越大,有供销社、饭店、理发店和手工联社,不亚于一个小镇。
从昨天半下午昏迷到现在,麦穗一点东西没吃一口水没喝,现在是又饿又渴,嘴上都起皮了。三个孩子也没好到哪里,还是昨天晚上,孩子的太爷爷给孩子简单做了点吃的。
麦穗身上只有五块两毛五分钱,不敢吃太好的,只花了五毛钱和八两粮票买了两个烧饼,两碗馄饨和一个茶叶蛋。
三个孩子从早上饿到现在,一看见馄饨和烧饼,立刻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