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那个危急的时刻,天罚忽然提前降临,地下的恶鬼还没有来得及爬出来,就被天罚所生的雷电所击中,彻底被消灭了。但是山上的仙姑和她的徒弟,也消失在天罚之中,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们。”小莲说。
“小莲姐,接下来又发生什么了?快往下讲。”弟弟眨巴着大眼睛,催促道。
“接下来故事就结束了。”小莲笑了笑。
弟弟有些惆怅,撒娇地说:“姐姐再给我讲个故事嘛。”
小莲站起身道:“姐姐还有事在忙,你自个儿去玩吧。”
弟弟扁着嘴,又跑出去了。
小莲从院子里走出,天空阴沉沉的,好像是要下雪。她从火炉旁晾晒的笸箩中拣出几味药材,装到小筐里,挎起来朝着村头走去。
村头临山,山脚有两座平房,颇为简陋,背靠山壁。此刻,房子歪歪扭扭的烟囱中正飘出袅袅青烟。
小莲走过去,看到房门正敞着,一名女子似不惧严寒般,正坐在门槛上,眺望远处。
这名女子生得十分美丽,气度不凡,神情总是冷淡的。村上人传言她是亡国公主,因得她时常望着天际云彩发呆,神情流露出一丝忧伤,如在怀念故国一般。小莲猜测,她或许并非贵为公主,但必定是位贵族小姐,身上背负无数国仇家恨、兼有许多荡气回肠的故事。
她自称叫做阿冰,姓氏不祥。小莲觉得她身份矜贵,便叫她阿冰小姐。
“阿冰小姐,”小莲走过去,“今日怎么样?她还没有醒过来吗?”
女子摇了摇头:“她还没有醒。也许很快就会醒。”
小莲听了这话,暗自觉得阿冰小姐有些魔怔了。不过她也未多言,将烘干的中药拿到屋子里。
屋内草药味弥漫,小炉上一口泥锅正在煮药,而在角落的一张床上,躺着一名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女子。这名女子容颜清秀,显然受过很重的伤,双目紧闭,身上冰冷。
好几回,小莲都险些脱口而出——这人已经死了,你该让她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