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渊不说话了，只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过了一阵，墨如渊又问云饮冰：“阿冰，如果断绝魔灵之气，魔气枯竭，你会受到影响吗？”
云饮冰说：“我本是魔人，魔界不在，我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墨如渊不语，显出难过的模样。云饮冰见状，便去握墨如渊的手，只觉得那手很冷。
“师尊不必忧心，”她说，“只要师尊无愧于心，我就自有去处。”
“你要去哪里？”墨如渊问。
“失了魔骨，就是凡人，如凡人一般，隐居山林，恰如师尊所说过的出事。不过数十年，我再去世，如此，我也觉得不错。”云饮冰说。
“为何如此？”墨如渊追问。
云饮冰叹了口气：“师尊，当然是我倾慕于你，你便值得如此。”
墨如渊将手从云饮冰手心之中抽出，却又伸手去触碰云饮冰的脸颊，她的目光温柔，所以云饮冰自然而然觉得，方才她的话，墨如渊听了，心中也是受用的。
于是她问：“师尊可愿接受？”
墨如渊答：“你若能开心，无论怎样都好。”
云饮冰自哂：“天命有常，使命于身，难得开心。”
墨如渊抚着云饮冰的手移到了她的发间。自从白玉簪断裂之后，云饮冰便随便从自己以前的首饰之中拿了一支金簪将头发固定起来。当墨如渊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忽而摸到那支金簪时，神情似有些失落。
“在战场上时，生死只是一瞬之事，根本不容人多想。反倒是这种时候，不免胡思乱想，”墨如渊说，“此时再想，兴许将墨影葬于飞瑶山巅，有些草率了。那里何等高寒，墨影却爱人间烟火，便是有原始道君作伴，墨影应当也孤寂万分。”
仿佛是心魔纠缠，墨如渊说着说着，似有几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