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点头，又摇摇头：“不是生你的气。”
“是生那名男子之气？为何？”墨如渊追问。
阿冰却不说话了。
她仍然是握着墨如渊的手，转过脸，也去看城中的灯火。雪花飘落，覆盖大地，除了那城中显得热闹之外，其余所在，皆是一片凄冷之色。
墨如渊便慢慢将自己的手，从阿冰手心里抽了出来。
“我想知道过去之事，”墨如渊声音很轻、但是坚决地说，“我想知道我忘了什么。”
云饮冰似有些惊讶地看向她，思忖了片刻，她靠近墨如渊，伸手将墨如渊圈入怀中。
“师尊，你觉得现在感觉开心吗？”
墨如渊略想，舌尖便泛起刚才吃的冰糖葫芦酸甜的滋味，只是有些可惜那半个冰糖葫芦被扔到了路边。
“和阿冰在一起，我觉得还不错。”她说。
“知晓往事后，师尊会平添许多痛苦，”云饮冰说，她的呼吸扑在墨如渊发凉的皮肤上，“许多人无法遗忘往事，也不能释怀。师尊既然已经遗忘，便就如此，不好么？”
墨如渊不说话，她仍是在阿冰的怀中，只抬头看了阿冰一眼，便将目光挪了开去，望向那无穷无尽、无边无际的黑夜。
“是的，阿冰，你说得有道理，”墨如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说，“可我有时候觉得，便是于清醒之中感到痛苦，也好过在好梦之中这般死去。”
两人回到村中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了。赶了一天路，又在人群中挤了大半个晚上，墨如渊已是疲惫不已，简单洗漱了一番，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睡至半夜，她却又醒了过来，发现阿冰不在床上。.
墨如渊披衣起身，见房门半敞着，北风呼呼从门缝里刮进来。不过房中不知被阿冰施加了什么法术，也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