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小姐走到近前,一伸弯刀,刀尖便抵住了云饮冰的喉咙,冰冷的刀锋刺破了一点她的皮肤,鲜血渗了出来,云饮冰却不觉得疼。雅小姐低笑一声,又将刀刃一转,以刃面托起云饮冰的下巴,使云饮冰与她对视。
云饮冰神情平静,望着雅小姐的时候,无喜无怒,亦无惧色。
“我讨厌极了你这样的神情,”雅小姐说,“你这般样子,像极了墨如渊。”
“这不正是你所求的吗?”云饮冰说,“你想要从我身上寻得师尊的影子,而你的模样,与我师尊也是如此相近,便是用胭脂涂抹,也不能掩盖。”
雅小姐的脸扭曲起来,她收回刀,便要去砍云饮冰,云饮冰仍然坐在床上,不动,也不躲闪。雅小姐又讪讪地收了刀。
“你知道我无法杀你。你真是讨厌透了。”
“如今魔灵劫获在即,雅小姐为何不为自己多做打算?”云饮冰问,“如今你已知晓,你既无法杀师尊,也无法杀我,却何必再过不去?”
雅小姐收了刀:“世道混乱,也不知明日会如何。你曾退隐过,你知晓退隐是怎样一般患得患失的日子。如今墨如渊也离你而去,你却为何还要在此为她守活寡?”
云饮冰带着愠色道:“我留在此处,是因为我身上有伤。”
雅小姐哈哈大笑:“你受了伤?为何她不在此处陪伴你,为你疗伤?当时墨如渊在飞瑶山上受了重伤,气息奄奄,你却没有弃她于不顾。”
她这话戳到了云饮冰的痛处,但云饮冰神色不变,只是说:“师尊心怀苍生,并非弃我不顾。”
“她这般道貌岸然的话说了太多,孩子,难道你就信如此吗?”
雅小姐说到此处,神态却又变得温柔了起来。她坐到床沿处,以手轻抚云饮冰的侧脸:“孩子,你与墨如渊在一起,难免会压抑难过,与我在一起,无论快意人间,还是纵情声色,我都奉陪。你为何不让自己快活一些?”
云饮冰微微偏开脸,避开了雅小姐的手掌。
“只是各有所求,各有所爱罢了,”云饮冰说,“山峰高寒,我却仍爱攀登而上之时,那般冷风拂面的感觉。”
雅小姐的手僵在半空中,她显出一种受了伤的神情,呆呆看着云饮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