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睁大眼睛:“为何?你要去哪里?”
阿冰小姐说:“到底还是有遗留之事要进行处理。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不想沾染江湖之事,但天劫在即,我不能坐视不管。”
她说的话,小莲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可是,你为何要走?你的师尊也随你一道离开吗?”
听闻“师尊”二字,阿冰小姐脸上浮现出一些痛苦之色。她想了半晌,轻轻摇头:“我不想让她陷于危险,但我也不想让她为我担心。”
“阿冰小姐,为何会如此?”小莲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阿冰小姐看着她,脸上神情很平和,看不出什么责备之色:“小莲,你告知那名持扇男子我的住处时,我就无法置身事外了。”
正在此时,床忽然剧烈摇晃起来——不仅是床,连同所有的墙壁、房屋、大地,都在震动,墙上的土灰随着这阵晃动扑簌簌往下掉。
是地震。
在房屋被摇晃倒塌之前,震动却又停止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可怕的寂静与沉闷,仿佛是还有一种巨大的灾难正在酝酿之中。
阿冰小姐脸色微变,说声“不好”,连忙站起身,走到屋子外面了。
既然是地震,房中自然也呆不得了。小莲的母亲搀扶着小莲走到院中,村民也各自从房屋之中走出来,皆面带惶恐地看向天空。
天空仿佛有缺损,蔚蓝晴空之上,出现了一块巨大的、无尽的深黑。那块黑色像是乌云,却又比乌云颜色深得多,于空中自西向东从山中逐渐朝着村庄移动过来,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这种景象,竟与小莲梦中所见有几分相似。周围的村民发出惊叹、恐惧的声音,有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有人不顾一切地朝着村外奔逃。
阿冰小姐却显得不慌不忙。她走到院子外面,她抬起头看向那块黑色,神情依旧平静,眼神却是冰冷的,仿佛她早已下了某种必将赴死之决心。小莲的目光始终都盯着她。
“阿冰小姐!”小莲又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