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般思量,她就日益郁悒起来。
她爱煞了权势,而权势也害她极苦。
直到魔灵出现。
云漱雨已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见到魔灵的。或许是在魔界环形山之山口,看到有那上古之时黑色的魔气溢出,又或者是偶然捡到了铜镜之碎片,在其中看到了魔灵模糊的影子,也有可能是她好端端走在路上,就突然见到魔灵化形,压低声音对她说“小姑娘,我这里有点好东西你想不想看看”。
云漱雨印象深刻的是,她走在一条很长的山洞之中,其中黑暗、狭窄而压抑。她一直朝前行走,不见尽头,亦不见光。
这是魔灵的血管。魔灵如是告诉她,取得一些魔灵的血液,便可控制其他魔人。时日久了,云漱雨可有自己之心腹与死士。无论是欲掌管魔界,还是大权在握,这都是必不可少的。
至于代价如何,魔灵从未告诉过她。
在云漱雨之后的梦境之中,她仍然会梦到自己行走在其中。又长又黑的甬道,仿佛就连死后也不得解脱。
终于,她寻得了一处地方。她觉得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便是在此处吗?”她心想。
随后,她自身上取出短刀,刺入山壁。看似坚硬无比的花岗岩,刀锋却轻易没入其中。从刀刺之处掉落出许多红色的矿石,云漱雨蹲下,将这些矿石捧起来,感觉好似捧着一堆血肉。
而在魔灵的血液之中,她忽然体会到了一种情绪。
思念。
在过了很久之后,云漱雨明白了这种感觉。当姐姐云饮冰已投身仙门,且与她为敌之后,她就明白了。
不过彼时,她还不太懂。魔灵的情绪如此浓烈而绝望,连她都感到诧异了起来。
再之后,就是她的两位兄长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