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嘴角未有弯曲之处,但隐约能感受到一股邪性藏匿其中,可见这只“大狗子”又动了什么歪心思。
云尘放下竹筷,偏侧着身子,好整以暇的看他,语气轻而柔,她一身水蓝色裙衫,云髻垂侧,将平日里拒人千里的姿态敛了几分,明明这一身看了一整天,可配着月色下,又伴着簌簌竹叶声,坞澋还是不免晃了眼。
坞澋还是更喜红裳的云尘,那颜色才是最衬她,只是如今看来,不管何种颜色,云尘都能穿出不一样的味道来,他大概明白为什么桃苏犹爱给云尘准备不同的服饰,原是心思在此。
他这会儿喉结微动,面色似比刚才还有醉意,愣神间竟是未将云尘的话给听进去。
云尘见他如此,以为他这是坚定要打坏主意了,于是微微眯眼,“我知道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她这会儿明显影射的是坞澋,坞澋当然听懂了,他也不恼,若对象是云尘,他还愿意投几分好脾气与她玩玩,“怎么,你不喜欢会咬人的‘狗’吗?”
他凑过身子,温柔的气息吐在云尘耳侧,语气暧|昧,若非不敢太过放肆,他这会儿嘴唇就不该仅是轻轻擦过云尘的耳垂。
原是气氛浓郁时,偏云尘又正过身,拿起了筷子,看着像是要继续吃这宴席,一个眼神都未甩给坞澋,“通常我会对这类‘狗’敬而远之。”
薄情又冷漠,云尘这一招简直比他们几个玩的还厉害!
两人试探了几句,虽没得出个头尾来,但坞澋显然又歇了心思,那句“敬而远之”的威力远比“不喜欢”来的大,好歹“不喜欢”总归记着这人,“敬而远之”这明显是不打算靠近,亦或是不再理会。
他若真做了云尘不喜之事,照云尘的性子还真能说到做到,原就从前将人得罪了个干净,好不容易转好些,再将人得罪了,那就真是此生此世莫有来往。
如今想着当初一见面便给了云尘几鞭子,坞澋也是悔的不行,这么一联想,又想到云尘早将几鞭之仇加倍还给了他,鞭子抽打在身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那会儿他还受了伤,不过事后想起,竟是有些回味。
这会儿坞澋又动了另一种歪心思,不过他倒是想和云尘春风一度,可如今明显是有些难度,加上脑海里不断回响“敬而远之”四个字,硬是生生将那点意动压了下去,换成了恼火与一丝不甘之意。
越想越气,越气便越委屈,坞澋恶狠狠瞪着云尘,连带着本还柔顺的尾巴突然炸开了毛发,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谁说我不叫,我明明叫于你听了!”
说完便要愤恨离席,恰巧看到脚边烂醉的白团子,直接捞了起来,刚一碰到便是皱眉,“你这吃的是酒水又不是火焰,怎的浑身这般烫手。”
云尘似乎也瞧见白团子的不对劲,问着桃苏,“你给它喝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