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四分五裂,只留那一地残渣,当中连那碎小石块都没几颗。

    云尘被这突变一惊,看那一地残渣,心里却是在猜测卿舟与那两道剑痕主人的关系,她大抵也没想到卿舟竟然如此抗拒隐年的“纠正”。

    “如今就算杀了他也于事无补,恐怕这纠正之法早在他出来之时便已开始,如今来寻你们不过是完成最后一步,术法开启便再无回转之势,这也是应天一族的玄妙之一。”吞年晃着两根长尾,连眼都懒的抬起,丝毫不担忧前方的打斗会影响到他。

    “果真如此。”从隐年只身一人来,云尘便暗自有了猜测,如今吞念一说,果真对方是有备而来,不过她是没有那般担忧,她与隐年的目的是一样的,只是如今一直压在心头的那一丝疑惑似乎快到拨开云雾的一刻,是以她才没有阻拦隐年的想法。

    卿舟持剑一挥,骨笛剑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剑鸣声一道又一道,无处不显悲凉,可那声音又夹杂着几分快意,就像是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个在向世间求救,悲怆哀痛,一个享受灭世之感,猖狂得意。

    隐年只得被迫迎战,拿出涅炆玄盘防御,他境界不及卿舟,但有涅炆玄盘在身,尚且能阻挡,只要他撑到时间便可。

    与此同时,脚步声也在逼近,桃苏纸扇一扇,山风喧嚣,风如利刃,让一时不察的文易躲闪不及,脸皮划破,而他身后那些没有防备的人尽数切割成肉块,可见桃苏的怒气有多大。

    虞引早做了警告,只是文易知道桃苏的实力并不止那面上一点,但还是大意了,那些人里有一部分境界可是在合体期,修为最低也在元婴后期,谁能想到桃苏只一招便尽数全灭,尸骨无整,连一丝魂魄都没放过,就算此后想夺舍重来也无办法。

    文易心有余悸,也猜不准自己是运气好,还是桃苏故意放了自己一马,他隐隐觉得应该是后者。

    已经被发现了,他自然也退不得,上了山峰,落了地,便见隐年已经被逼至边沿之地。

    突然多出一人,自然容易惹的人注意,云尘未见过文易,但那张脸与文涧儿还是多少有点相似之处,只不过一个眼神刚毅,一个眼神柔弱罢了。

    看见文易这张脸,云尘突然有点慌神,不谈那面容如何,单那人气息,她便觉得有几分熟悉,甚至有几分来自心底深处的憎恶与仇恨。

    文易同样也注意到云尘,那张脸实在是让人难以忘记,只要见过一次便能刻印在脑海里。

    脑海里一时空白,没有半分痛感,那段被忘记的事,云尘已经清清楚楚的想起来,她低着头,第一次有了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突然脑袋上多了一道温度,以玦的手搭在她头上,错身之间,他道:“桃苏把他留给你,剩下的,我们来做。”

    两位长辈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一直视她如己出,而他们的亲生女儿也待她极好,云尘一直唤她姐姐,为了躲藏那些人的追赶,不断换地方藏匿,谁会想到曾经的两位大能会惨死在一群卑劣之人的手里,明明已经折了傲骨,跪地求饶,可那群人却丝毫不肯放过,打着玩闹之心。

    文易身为他们的领头,虽未参与但也未阻止,好似一切与他无关,明明他自己的家族也曾遭遇过类似的事,可他那凉薄的眼神,让云尘冷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