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杜鹃的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婆子逼近的脚步微微迟钝,奚夫人露出意外又心虚的神情,赵子询二话不说,转头朝门外走去。
他刚刚走到门口,房门从外面被推开。赵承钧穿着一身黑甲,面容冷峻,杀气凛然,冷着脸出现在门外。
赵子询心里狠狠一惊,他立刻低头,给赵承钧行礼:“参见父亲。儿臣不知父亲归来,有失远迎,请父亲恕罪。”
屋里其他几人也纷纷如梦初醒,赶紧走上前给赵承钧行礼:“参见王爷。”
请安声四起,赵承钧没有理会跪了一地的人,抬起视线,直接看向房屋最里侧。
唐师师站在里面,她手里还握着一个花瓶,两只眼睛大大地瞪着,似乎被吓呆了。赵承钧刚才就有了准备,但是等真的看到,他还是一瞬间心疼得无法自抑。
这才三个月,她竟然瘦了这么多。明明有孕在身,但是她没有丝毫圆润的感觉,反而苍白消瘦,那张小脸尖的让他心疼。
赵承钧走近里屋,想要靠近唐师师,又怕吓到了她,尽量放轻动作:“唐师师,是我。把东西放下。”
唐师师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赵承钧,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自己手里的东西被赵承钧抢走,她才终于确信这是真的,眼泪夺眶而出。
赵承钧夺过花瓶后,立刻远远扔开,花瓶落在地上咔嚓一声,还是碎了。赵承钧压根不关心那个花瓶,他担心的是唐师师。她的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握着花瓶摇摇欲坠,赵承钧看着简直心惊胆战。
现在唐师师突然哭出来,赵承钧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僵硬了一会,避开盔甲坚硬的地方,小心翼翼将唐师师抱入怀中。
“我回来了,没事了。”唐师师哭得浑身颤抖,赵承钧感受到她瘦削单薄的肩膀,心仿佛都被揉皱,又一点一点撕碎,“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唐师师手里拽着赵承钧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这段时间的委屈、害怕全部哭了出来。赵承钧由着她哭,她哭了多久他就等了多久,衣服被洇湿都毫不在意。
赵承钧环着唐师师站在一边,其他人在后面看着,面面相觑,表情尴尬。卢雨霏站立不安,奚夫人脸色阴沉,奚云初气得直撕帕子。赵子询紧紧抿着嘴,他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这么明显的事情,他怎么会没猜出来呢?都怪宋太医那句话,直接将赵子询的思路带偏了。可是,宋太医和唐师师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说谎呢?
赵子询还没想清楚,唐师师因为情绪激动,哭得力气不继,直接晕倒了。赵承钧将唐师师打横抱起,穿过屋子,小心地放到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