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赫连屿不能死,他一死,子蛊也会死。只有他活着,才有机会取出母蛊,长公主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赵瑾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他冷声问:“上次你说,救你蛊虫极大可能会到我身上,是什么意思。”
赫连屿对上了赵瑾的目光,尽管知道以下的话,说了赵瑾会生气,可他到底还是笑着说了——
“是给蛊虫更换宿主。”
赵瑾心下一沉,倏的紧了紧自己的拳头,他盯着他,一字一句的确认刚才的话,“是换,不是取?”
赫连屿在赵瑾的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
赵瑾的心,这下是彻底沉了下去,他强忍着怒气道:“为何不是取?”
是取,意味着长公主有活下去的可能,是换,那么蛊虫没有拿出,时间一到,死的人便会是他和......
赫连屿却还是嫌事不够大似的,他明知故问道:“你似乎是在生气。”
赵瑾目光骤冷,“若你所言不虚,你口中的长公主,那也是你娘。”
赫连屿仿佛听到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他闷声笑了笑,“她未曾养我一日,除了这条命,我此生所有痛苦与折磨,都与她有关。”
“......我在西秦受难,她在大魏潇洒快活,我在西秦命如蝼蚁,她在大魏尊贵无比。我父尸骨未寒,她已重新再嫁。你说,我为何要救她?”
“现在再说这层关系,赵瑾,会不会太迟了些。”
他凭什么救她呢。
他父亲的死,至今是个迷,曾经一度强大到让大魏遣送护国长公主和亲的西秦,短短几年内,在战场上溃不成军,他从小饱受冷眼,孤苦无依,堂堂晋王之子,过的是猪狗不如的生活,他哭时,他饿时,他头破血流高烧不止时,她在哪里呢?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从未给予过一分一毫,他又凭什么...凭什么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