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回以一笑,“那我想知道你的身份,自然也能知道。”
赫连屿愣了一下,他旋即反应了过来,“三郎可是在怨屿。”
担心赫连屿此番使用诡计,谢蘅并不想和人多说什么,她眨了眨眼,“怨说不上。”
“这是你们的家事,和我没有关系,我至多对你有些失望罢了。”
赫连屿算计她,谢蘅一开始的确十分生气。但她并不认为自己对朋友真心相待有什么错,再来一次,或许她还是会救人,还是会出手,只不过,有些东西,机会也有且只有一次。
不怨,是因为谢蘅心胸坦荡,问心无愧,这与她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但当一份真心被践踏过后,就仿佛是碎了的玉,再也不可能恢复到曾经完整无暇的模样。
赫连屿听出了谢蘅话中的意思,心底略微有些酸涩。
他噙起了一抹苦笑,“......抱歉。”
“并非是有意欺骗于你。”
“这不在于骗不骗。”谢蘅脸上慢慢正经了起来,“你想要治好蛊毒,我并不是不能理解,不过,你先是利用我接近赵瑾,随后又拿我做要挟,令赵瑾就范,这些做派,不但有失光明磊落,同时也是背信弃义,小人行经,不会有人,敢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谢蘅说着说着站起了身,“看在我二人尚且有些交情的份上,也看在你是他兄长的份上,我言尽于此。”
“若你是我。”身前的茶没人动,赫连屿看着杯中平静的水面,垂下了自己的眼帘,他并未抬头,却缓缓开口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若你是我。”
“母亲抛夫弃子,生父早逝,从小身中蛊毒,无人可依,命如蝼蚁,谁人都可践踏,你,又会怎么选?”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梁绳,谢蘅始终担心赫连屿这边有旁的算计,因此,她并不想在此处过多逗留。
赵瑾想要见的人,如今就在眼前,原打算把两人的话题结束,再把赵瑾的意思转达给赫连屿就回去看看。可让谢蘅没想到的是,赫连屿会突然这么说。
这样一番平静至极毫无起伏的话听完,谢蘅再看赫连屿,眼中多少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