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灰是党员,他们一早就有统计志愿者,说是自愿,但党员都是要上的。
他们早先还组织了两次捐款,也是党员都要有。
我知道,党员这个词,在一定时期内,人们说起来好像有点微妙的感觉。
这本来应该是神圣的——真神圣。
战争时期,入党申请书好像都是不能保留的,有人是拼了命保留下来的,只是觉得想留点东西。
我的一个朋友对我说,他们要搞一个红色项目,采访到当年的老人,那人说了一件事,大概就是干什么事的时候没有力气了,马上就不行了,然后想到了毛、主席,就又爬了起来,他说你不是真的遇到这个人,听他这么说,你都不能相信。
我说我相信,因为我去井冈山学习过。
学习的最后,有两位老师给我们说他们的家庭。
一个是红二代,一个是红三代。
没有说他们的祖辈多么伟大,多么了不起,就是在那个时代,坚持着,一步步走了下来。
一七年十一月的时候,我们带Q7去腾冲,主要是冲着银杏树、温泉、古镇这些地方去的,然后发现那里有一个国殇馆,就安排了一天过去。
在那之前我也没去过,去了之后,就是震撼。
看不到尽头的字碑,上面全是抗日战争中牺牲战士的姓名,没有什么这个人是多大岁数是哪儿的,就是名字,仿佛普通的名字。
开封有一个杞县,是中原地带少有的革命老区——不是中原人民不抗日,而是平原地带显然是更容易扫荡的,也很难形成老区。
但那一块形成了,牺牲了五个还是六个地级市的领导,其中一个当年的老兵对我们说,一个坑趴了六个,就我一个人跑出来了,另外五个呢?都留在了那里。
我不想说,高尚、英雄什么的,不是说这个词不好,而是这些词不足以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