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人对我们说,你们用什么药吧,反而是我们自己说,不用考虑经济因素,只要有用,就都用吧。

    但遗憾的是,现在能让他用的药实在是太少了。

    我们昨天下午六点多接到消息,q7的作业还没有写完,就带着他一起去了医院,我公公看到

    他立刻就急了,他戴着呼吸面罩,还很有中气的说——他怎么来了!怎么让他来了?!

    他不想让q7到医院,怕对他身体不好。

    我说,你看到他就好了。

    也许是真的吧,昨天晚上他终于撑了过来,状态平稳了下来。

    今天他的主治医生来查房,说,一直到昨天晚上九十点钟,她还一直在同值班医生、值班护士联系着,她说昨天都交代了,要让他们多注意一下。

    他们的确都注意了。

    昨天晚上我一共找值班医生三次,第三次的时候,是问我公公能不能喝点粥,因为他昨天一天,只有昨天早上喝了点粥,我们觉得这样不行,我婆婆很想让他再吃点东西,我觉得从中国人的传统思维上想,大概是,如果他真走了,也想他是在肚里有东西的情况下走的吧。

    当年我奶奶去世的时候,我的两个姑姑就不断的问我大伯母——咱妈早上吃了什么?吃了多少?

    再早一些,小灰灰的一个堂妹去世之前,我婆婆喂了她一碗糊糊。

    当然,这话是没有说出来的,不过大家都有这种感觉。

    当时值班医生正在上厕所,值班护士在门外问的她这个问题——我们一开始没找到她,是护士说,她在上厕所,而她在上厕所之前,交代过护士,帮她多注意一些。

    都在说医生忙碌、压力大,特别是住院医,更是食物链的最低端。

    这一次,我算是亲身感受了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