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见她脸皮这般厚,正欲再说几句重话,安然止了她道:“鲁姨娘,我们刚来府里伺候,别的不懂,但是小姐怎么吩咐,我们便怎么办还是知道的,小姐说了,让我们来要定例的衣服,姨娘也甭管那些有的没的,将衣服给我们便罢,若是没有,那就拨银子给小姐自己去做;您看是给衣裳呢,还是给银子?”
说完便看着鲁姨娘,大有不给就不走的架式,鲁姨娘气的七窍生烟,生生忍下道:“你们等着!”
安心瘪了瘪嘴,安然则面不改色,姐妹二人在那等着鲁姨娘拿银子,站着动也不动一下。鲁姨娘拿来帐本,七算八算的将定例银子算出来,抹了零头,写了对牌儿交给安然道:“你们去帐房支银子吧。”
安然接了对牌儿恭声道:“有劳姨娘了!”说完便拉着安心走了。
高世娟正好过来,在院门口遇到安心安然,进来又见鲁姨娘气鼓鼓坐在那里便问道:“娘,她们来做什么?我瞧着她们还拿着对牌儿。”
鲁姨娘没好气地道:“八辈儿没见过银子的货!”
“谁呀?”高世娟一脸的懵懂。
“谁谁谁?还不是那两个死丫头,追在屁股后面要银子,真是够了!”鲁姨娘也挺逗,这本就是府中的定例,她想贪墨没贪下来,便拿别人撒气。高世曼也深知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所以她从来不便宜鲁姨娘,当你提供善心成为一种习惯,那么这种善心便不再是优势,而是一种劣势。
更何况鲁姨娘本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白眼儿狼。
“怎么了?”高世娟追问道。
“没什么,她们都做了换季的衣服了,还跑到我这里来要银子,早知道我一道儿做了衣服也好了。”鲁姨娘悔之晚矣,做衣服好歹还能捞点回扣,现下把银子给她们,连渣渣都没剩下。
高世娟总算有点明白了,她劝道:“娘,您不是说要以后不要得罪了那位么,怎么反倒在这些小钱上跟她计较起来?”
“谁计较了啊?刚不是把银子给她们了吗?”鲁姨娘犹自不服。
“给了就算了”,高世娟岔开话题道:“娘……您看那邓国公家怎么样?”
“邓国公?”鲁姨娘眼皮子一跳道,“怎么,你看上邓国公府了?”
高世娟嗔道:“瞧您说的,什么叫我看上他们了,就不会是他们看上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