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会儿,沈立行和景先便一前一后出了来。与众人道别,高世曼被他抱到凌风背上,一声吆喝,扬鞭而去。靠在他胸前,满满都是安心,沈立行搂着她,亲了亲她的后脑勺,一句话也没说,想着景先刚才跟他说的话,他有些好笑。普真公主以寡妇之身,竟肖想景先这么个未成年的少年,真真是可笑。
景先请他帮忙做场戏,他少不得要帮衬着,不过现在他更想做的是将面前此人好好搂在怀中亲一回。炎炎盛夏,正如他此时对她的思念。
回府一下马他便将手中的马鞭丢给了旁人,拉着她进府,只问一句:“想我没有。”
这不是废话吗,她拒绝回答,他瞧了她一眼,心有不甘,待进房,便将她搂在怀中覆上她的唇。颤动的唇、火热的舌,如洪水宣泄满心的爱意。他刚回京,满身汗津津的,她推着他去洗澡,赖了好半天他才过去。
她在书房发呆,想着蝗虫入军营的事情,不自觉在纸上画啊画。等他过来,她忙道:“蝗虫成灾,连皇上都食其肉解其恨,军队是国家重器,没理由不同仇敌忾啊!”
他还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么,瞧了她一眼,径直走过来扯起她,坐在她的位子上,又将她拉到自己腿上搂在怀中,也不嫌热。
“我说的话你考虑下啊……”她还试图说服他。
唇已覆下,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他讨厌她一见面便说些有的没的,一件小事而已,何苦说了一回又一回。
淡淡的皂角香萦绕在鼻端,舒服又安心的感觉。良久她又旧事重提,沈立行瞪了她一眼道:“聒噪。”
“嘿嘿”,她傻笑,知道他这是应了,懒得跟她废话罢了。她本想再问问他军营之事,后来想想算了,浪费这些心神做什么,这会儿不如乖乖做个小女人好了,窝在他怀中,闭着眼睛养神,他以颚轻抵她脑袋,想着刚才景先跟他说的话儿。
七夕临近,高世曼也将踏入她人生中真正意义的成年,虽则《黄帝内经》认为女子三七肾气平均,最后的牙齿长齐,发育完全成熟,但好歹,她离三七二十一也没几年了,想想,卿卿岁月如粪土啊,恍然间自己都被催熟了。也好,总比度日如年的好。
蝗灾在大家齐心合力之下被消灭了,确切地说,是被大家的胃给消灭了,史无前例,空前但不绝后。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还可以前车覆辙,少走弯路。
皇上令天下在七夕这天好好乐呵乐呵,虽说蝗灾造成了部分损失,但是总体来说,现实高于期望值,这便是满意之源泉。
是夜皇上与众妃清宫夜宴,宫女们各自乞巧,民间也普天同庆,高世曼恰逢十八生辰。晚间沈立行身体力行,好好地为她庆祝了下生辰,顺便弥补这些日子以来她空巢的苦楚,直叫她飘飘欲仙。
皇上赐她一盒玉珠,相对于往常老是赏赐锦锻布帛的惯例,这已是格外的恩赏了。沈立行别出心裁,一大早儿便带着她叫上景先一同去京郊马场学骑马,高世曼很是惊喜,自上次夜驰归化城之后,她便有心想学骑马,可惜一直不得机会。
景先欣然应邀,高世曼沉浸在兴奋之中,也顾不得笑骂景先是个“第三者”了。高世曼坐在沈立行身前,景先则坐在一个侍卫身前,一路被高世曼笑了个够。对景先来说,今日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对她的耻笑丝毫不以为意,反任她调笑,倒是高世曼奇哉怪也,以为景先转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