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普同样不知,襄城早已回到京城,京城之所以没什么动静,是因为襄城有高世曼这么个奇葩的朋友,她可谓满腹伦理道德而偏又口灿如花、行事万变,且从不按常理出牌,按正常人眼光来看,半个疯子她是够格了。
中秋月夜,皎月当空,这京城有头有脸的都齐聚一堂,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很多人频频向齐王妃贺喜,高世曼压根儿就挤不过去。
沈立行也被人频频招呼,也没时间搭理她,她离皇上近,也不好你来我往的,正百无聊赖,有一队歌姬前来献舞。她可有可无的瞧着,突然发现中间领舞的那个容貌十分漂亮,若称之为国色天香,高世曼是绝不会提出异议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高世曼并不因为人家是个女的她就不看了,她看得滋滋有味儿。
沈立行扭头见她如痴如醉的模样,瞧了一眼那领舞之人,一时也惊为天人。高世曼酸酸地道:“怎么样,美不美?国中绝色啊,真是少见。”
他凑近她耳边道:“这是郑氏,皇上已经聘她为充华,诏书已经签发,今晚上她说不定就是皇上的人了。”
高世曼咧了咧嘴道:“你没机会了。”
他看了她一眼,见她酸得嘴角都耸拉着,心中暗笑。
高世曼远远瞧见窦大人匆匆过来,忍不住瞧了过去,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有事儿发生,她很好奇,佳节之即,大家都在吃喝玩乐,窦大人有什么事儿非得现在说。因她离皇上近,只听窦大人对皇上道:“陛下为民之父母,抚艾百姓,当忧天下之忧,乐天下之乐,自古有道之君,皆能想百姓所想……”
高世曼一听,这窦大人要说什么,钱戏也太多了些吧,她正在腹诽,又听窦大人气宇轩昂地道:“郑氏女早已许配陆氏,陛下毫不考虑就要她进宫,也不事先打听和询问……臣听到的虽未证实,但担心有损于圣上的美德,所以不敢隐瞒自己的看法。君王言行都有史官记载,希望陛下特别留意。”
什么,郑氏已许配他人?高世曼瞧了瞧沈立行,他并没有什么惊讶。再看皇上,却是一脸吃惊,不似做假。这时有几位大人陆续起身道:“郑女许配陆氏,无明确的根据,诏书已发,不能半途而废。”
皇上无心再宴,起身示意大家随他去,沈立行对她道:“等我。”说完竟到另一席一壮硕男子跟前低语几句,带着他往皇上那边去了。
此人正是陆爽,皇上见他与沈立行一道儿过来,没有出声,陆氏忙上前进言:“皇上,老父生前,与郑家互有交往,也时常互相馈赠礼物,但当初并无婚姻之约、结为亲家的想法,外面的人都不知实情,实在都是在乱讲。”
皇上头疼,屏退陆爽。这时左右都劝皇上收用郑氏,皇上道:“你们大都顺从朕的旨意,可以理解,何以陆氏也极力分辩呢?”
窦大人道:“以臣看来,陆爽的意图可以看出,他们把陛下同先皇一样看待。”
皇上愕然道:“为何?”
沈立行瞧了眼窦大人,他还真是敢说,结果窦大人铿锵地道:“先皇刚平定京城之时,得到了辛处谨的妻子,对其十分宠爱恩遇。辛处谨当时为太子舍人,先皇知道后很不高兴,令他离开东宫去万年县做官。辛处谨因此常常心怀恐惧,老担心哪天性命不保。陆爽认为陛下今天宽恕了他,却担心陛下以后会给他暗地里加罪贬官,所以才会矢口否认,这实在不足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