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天李陵微服悄悄来了寺中,每年的这一天,他也会代母妃来寺中烧香,他比高世曼来的早一些,下午便到了,后来随身的小满对他说,看到高世曼也来了寺中,本打算去寻她的,想到她刚来,肯定有番收拾,又看到天色已晚,便按下了这心思。
高世曼爬上房梁,身上披着的棉袍却掉了下去,她又冻又怕,在房上瑟瑟发抖,敏之不顾一切地大声呼救着,然而女客这边皆被下了迷药,一时半会根本无人过来。眼看着那门栓就要被人捣开,敏之急的一头大汗,见高世曼的袍子掉在地上,忙跑过去捡起来要丢给她,此时门已被破,她只能顺势往床边一扔。
李陵的侍卫隐约听见有人呼救,又不敢擅离职守,便派了一个人去看,那人正是与小满一起随待李陵的孟奇,见是女院这边出事,忙去报告李陵,李陵一听,急忙披衣起身,急急让侍卫们都往那边赶去。
而沈立行派去跟着高世曼的两个暗卫,由于进不了女客的院子,便在外围轮流守着,隐约听到呼叫,也正往女院赶。
李陵赶到的时候,正目睹敏之被叶峰拿刀劫持着,侍卫们点起火把,这才看清一男子勒着一披头散发的女子,那女子头发挡了半边面容,看不清是不是世曼,只见那男子恶狠狠地道:“快去通知高家的人拿几百两银子来,不然我划花她的脸,再从这窗子跳下去!”
李陵心急如焚,试探着道:“你不要轻举妄动,你要钱给你便是。世曼?”
敏之被那男子勒的喘不过气来,这时听到有人叫世曼方定下心来,高世曼已然安全,她这残破之躯便是死了又如何?不过这男子一定要留活口,要知道幕后之人她才放心,冷静下来,她咳了两声道:“你要把我陷死了。”那男子方回转神来,稍松了点劲道。李陵听出不是高世曼的声音,这时也放下心来。
刚才进来的时候,外间的两个丫头明明就是灵儿和平儿,高世曼去哪儿了呢?李陵略扫了下房间,没看出所以然来,他对孟奇使了个眼色,孟奇会意,李陵便道:“你是何人,你手上的人不是高小姐,放了她,我便放你归去!”
叶峰冷笑道:“不是高小姐,你少唬我,我在这守了几天,她就是进了这间房!”
李陵心下凛然,这人竟盯了世曼好几天?他眯了眼睛不说话,那人用刀指着敏之的脖子,已有血丝渗出。
沈立行的暗卫已看出对方手上的人并非高世曼,李陵和侍卫人数足够,他们交换了下眼神,其中一人退出房间,飞马入城向沈立行报信而去。
普安寺就在京郊,快马小一刻钟便到,沈立行得了信,怒不可遏,又听那暗卫说房中不见高世曼人影,忧心如焚,带人快马往普安寺驰去。
那叶东点了迷香,便躲在檐外一口大缸后面,准备叶峰掳了人接应而去,谁知道竟被堵在了院中,他见有人悄悄闪了出去,便觉不妙,正准备逃走,被李陵的侍卫发现,没费吹灰之力便将他擒住,拎着衣领推到李陵面前。
那侍卫一脚将他跺得跪在李陵面前,李陵冷冷道:“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同伙!”侍卫应声去了两个,屋中人继续僵持着。
叶峰见兄弟被抓,一时激愤用刀指着李陵道:“你给我放了他!不然……”敏之瞅准机会,掐住他拿刀的手腕就要去抢刀,孟奇一直在等待机会,见此情景用一种极诡异的步法迅速闪上前,钳了叶峰的手就是一声“咔嚓”的骨裂声,刀也应声而落。
李陵忙上前扶住敏之,第一句话便是:“世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