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曼一凛道:“皇上英明,不管他立谁为太子,必是以社稷为重,你只需知道,天子是谁就行。”
沈立行没出声,她扯了扯他道:“你怎么想起来说纪王的事?”
“我发现他身边的人很是复杂,而且纪王出手很是大方啊”,沈立行若有所思。
“呵,他手上这么多生意,又想方设法进入钱庄股东会,自是有用钱之处;皇上知道吗?”
“不知道。”
可能是发现自己这话有歧意,他又补充道:“我不知道,皇上五十多了,精力越发不济,朝中诸事纷杂,他不可能面面俱到。”
“你是专门去查的纪王,还是无意间发现的?”高世曼挑眉去瞧他。
沈立行只凑在她脸上嘬了一口轻斥道:“说什么呢。”
高世曼笑嘻嘻地道:“你可别跳在最前面,想出头的人多了,稍安勿躁。”
黑暗中高世曼心想,皇上迟迟不立储,成年的皇子也是眼瞧着青春不在,连当年的小毛孩李挚都已将成年,光阴飞逝,时间如梭,难怪有人急了。世上诸事欲速则不达,只怕有人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还不自知。
化雪日,皇上偶感风寒,却缠绵病榻十数日,引得朝中俱震。
六诏有了朝廷的接济,勉强度过严冬,饭都吃不饱,谁还有心思斗殴,东箕眼气六诏有奶喝,便千方百计寻求大夏庇护。爹给儿子饭吃才是天经地义,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想吃饭便得拿钱来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粮,没钱,那你就等着吧。
皇上病愈,朝中立储呼声渐高,有意向的各位皇子都不敢掉以轻心,各自打着十分的精神,皇上也开始考虑定下。
魏王满腹诗书,性子却憨直有余、魄力不足;纪王工于算计,心胸狭隘,绝非托付良人;吴王大愚若智,精明外露,于酒色上缺少克制,只怕是个败家货;齐王无梦,暂不考虑;李挚还未及冠,尚未封王,这些年一直在国子监学习,目前来看,尚算优秀;其他诸子要么年幼,要么在皇上眼里根本拿不出手,不提也罢。
想来想去,却只有魏王和李挚堪当重任。选谁好呢?
临过年,此事还未有定论。东箕却上表臣服,皇上大为开怀,朝廷将六诏与东箕合并,是为“南诏”。试问自盘古开开地,还有哪个帝王能以“德”服人,不废一兵一卒便能开缰拓土的?虽说东箕太小,只能算一块麻雀肉,可是它的臣服带给大夏民众的是吾皇威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