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秀听到小虎叫声,忙闪身出来,看到一黑影跳下墙头,正准备吆喝,结果听到黑影低声道:“是我,小姐睡了没?”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温秀愣了下,忙回道:“是将军?小姐已睡了。”不等她去制止小虎,小虎已乖觉地住了嘴,应是知道来人是沈立行。
沈立行也不答话,径直往内室而去,安心值夜,见一人进来,正准备上前,只听来人低声道:“掌灯。”
她听出是沈立行的声音,按下心中激动,忙去点灯。没一会儿,内室大亮,沈立行情不自禁朝床榻看去,脚步不由自主也朝那边抬。走到近前,只见高世曼睡的香香,小脸儿窝在枕中,似是极舒服。高世曼每日都充实的很,要操心的事儿也很多,她的作息时间也很规律,天天一到点儿就困了,现下当然睡的很沉。
沈立行坐在床沿,安心自觉地退了出去,他伸手抚上她的小脸儿,这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摩挲着她光滑白净的皮肤,他的心终于回家。
高世曼睡梦中感觉到不适,不耐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朝内睡了。他等了半晌儿,见她仍没醒来,也不忍叫醒她,于是俯身在她后脑亲了下,又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出去。
安心见他出来,忙迎上前道:“小姐没醒么?”
“嗯”,沈立行示意她噤声,“我明儿再来看她。”说完便走到院子里,怎么来便怎么去了。皇上允他好好休息几日,他自是乐得歇几天。
杜姨娘得知他回京,吃罢晚饭就坐立不安起来,几个月奔波,高世曼是没可能伺候沈立行的,他说不定会来找她,结果直等了半夜也没见人影,她不由得喟叹,自己莫不是真的失了他的心了。
沈立行又借着夜色悄悄儿回府,躺下后也是孤枕难眠。情爱的滋味儿,如今他是尝到了,它如冽酒,让人不知不觉上头,稍不留意便让人迷醉;又如浓汤,甘醇适口,使人呷之如饴、通体舒畅,却需要时间熬煮。
想着明日便能见到她,又有些迫切起来,睡意全无,直折腾了天快亮才睡去。
第二日他起得有些晚了,没准备吃早饭便准备出府,可是老国公那边儿却闹了起来,他闻讯去了祖父的房中,原来老国公一直被便秘所困,日子久了,便养起了脾气,心中不舒坦的时候便发作身边下人,今儿一大早的,身体不适就起了火,端来的饭菜全都掀到了地上。
院里自是闹的鸡飞狗跳的,待沈立行赶来,见祖父气鼓鼓的脸上隐有疲惫,心中一紧。其实昨天回来他也见过祖父了,因天晚便没看出他瘦了不少,如今瞧着祖父憔悴苍老的样子,再不复当年战场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英姿,忍不住心酸起来。
他上前拉住老国公的手道:“祖父,可是哪里不舒服?下人伺候的不好么。”
老国公看了他一眼,脸上终是软了一些,也不答话。
旁边侍立一婢立马开口道:“大爷有所不知,老太爷阳结后不利,是以茶饭不香,脾气越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