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知到纪丙年的情绪,他很难过,低压让人喘不过气来,此刻哪怕不是我,单纯只是一个会看脸sE的人,都能发现他的变化。

    眉宇垂了下来,目光冷冽,跟我说:“我,想起来有…有件事,你先忙。”

    我想拉住他的,但是他没有等我回应就走出了房门,然后去到了隔壁房间。

    发财和金条在房间里讲话,纪丙年走了过去,我在门外听到他在谈新买的显示器。

    这几天纪丙年经常外出,店里靠他们四个半盲打点,买了一个更大的屏幕,找人帮助调了界面,方便弱视使用。

    我站在门外晃荡,纪丙年背对着我,只有发财那个视角能看到我的影子,看到我在外面,发财喊了一声:“丙哥,你妹是不是找你,叫她进来讲啊。”

    纪丙年没有回头。

    他冲金条摆手,压下了发财想说的话,手搭在两个人的肩膀上,低头说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现在不想和我说话,这件事让我觉得有点挫败。

    我坐在客厅跟纪丙年较起劲来,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得很大,这个电视剧已经进展到我看不懂的剧情了,所有的演员都换了一套衣服,似乎是开了一个新的地图,我不知道他们在g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g什么,那瞬间我想了很多东西,我想起小宛说她新找的男朋友,他们到底有没有住在一起;我想起我妈和李叔住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领结婚证,不知道这次拿不到房产证,她打算什么时候和李叔结婚。

    思绪一旦发散,一下就飞得老远,这么多广袤、宽泛的人和事当中,我唯独没有去想纪丙年,有两种对抗的心情互相冲撞,阻止我去想他。

    我想要道歉,冲上去安慰他,让他觉得好过一些,但我同时觉得我并没有做错。

    没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一切都很合理,是纪丙年不愿意给我解释的机会,他故意不理我。

    后来我去洗了个澡,他还在他们房间,就连这个古偶都过了播放的时间点,没有东西可看了。

    我把他的枕头折了又折,最终想了一个办法,把他的枕头和被子都抱到我的房间,这样不管他什么时候出来,只要他想睡觉,就得来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