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左牵黄,右擎苍……
啊!什么乱七八糟的。
邹唯低头晃了晃脑袋,把里面的水都倒出来,才又转过头看一边站着的少年。
微笑着小心翼翼的询问:“你……好点了吗?”。
少年没有看她,苍白的脸上依然挂着她记忆里熟悉的漠然,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摆弄他头上的帽子,不经意的动作显出几分疏离:
“嗯”。
和少年呆的时间,明明只过了几秒,邹唯却感觉分外的长。
少年的这份疏离,她感同身受。毕竟厚脸皮如她,也有几分不适应。
在左策昏迷的时候,她可以抱着人走南闯北舌战群儒,可那时候,他的身份只是一个急需救治的病人。现在人醒了过来,有了意识,感觉一下就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气氛突然变得很微妙——
她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直到她低头看到自己左手的衣服,忽然灵光一闪,拿着衣服站起来,笑盈盈的对着少年正要开口,就被少年打断了。
而邹唯站起来才发现,她竟然要比少年高半个头。
她只看到少年压低额前的帽檐,如玉石相叩的声音从帽檐下传来,听不出情绪:“上课,走了”。
这大概是目前为止,他对她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邹唯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可她一低头看到手里的衣服,就什么滋味都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