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坐在河边的一个长石凳上,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和白色的帽子特别显眼。
他的两只细瘦的手臂随意的搭在白色的石栏杆上,一只脚踩在栏杆底部镂空的地方,无所事事的看河里的鸭子游来游去,自成一幅画。
邹唯收回自己迈出去的那只脚,退到公园的圆形拱门旁边,双手环胸,一只脚立起只有脚后跟触碰着墙,靠在冰凉的墙上,看着人格外平静。
她想满足自己贪婪的私心,就只多看一小会儿。
而左策对于身后来了人毫无所觉,偶尔从地上捡两个小石头扔到水里,溅起几朵水花,视线冰冷。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感觉在较劲一样。
因为离得近,邹唯还能听到他学着小河里的鸭子,低低的嘎嘎叫,学完了还皱着眉嫌弃,对着它们说:“可真丑”。
原来有时候,他也会这么孩子气,可爱。
邹唯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在少年转头时,已经来不及收了,笑僵在脸上,“……”。
她还没说话,就见少年清冷的脸上红了一瞬,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又转头去扔石头。
好像她就是那块石头,被他狠狠地丢进河里。
邹唯只感觉,他好像更可爱了。这原来就是滤镜吗?
可紧接着,邹唯又迷惑了,她摸了摸嘴唇,不解,他对她的态度好像不一样,今天又跟昨天不一样,难以捉摸。
她也本应按照昨天所想,离他远些,但眼前又不停回放方才的那一幕,少年红着脸嗔怒的看着她的时候,她心里的那根弦啪嗒一声就断了。
不由自主的,她走到了他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双手交叉,伸长放在白石栏杆上,无言。
她以为,他会出声,让她离他远一点,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