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让大家都静下来,李勇走到了墙上挂着的地图前:“同志们,整个青马军的家底万到二十万之间,实力很大,比我们野战军的总人数还要多,但他们有自己的老巢要防守,和其余的甘肃、宁夏两马(马洪逵马洪宾)也有矛盾,不可能把力量都用到我们陕甘宁边区,马步芳也下不了这个决心,这次为了与胡宗南的中央军互相配合出动了几个骑兵师,这几个骑兵师也不是铁板一块,在青马军的基层军官和士兵看来,他们没有必要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和解放军打仗,给胡宗南卖命他们是不情愿的。(疯狂打)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青海的马家军里也有想讨好胡宗南的队伍,其中最积极的就是与我们十旅很拼了一场的258师,这个258师的师长马得胜与我们三营长只有一字之差,但想当官的心理却要比我们的三营长强的多,人家是一心想靠上胡宗南这棵大树地。”
**旅的会场里又是一片笑声,三营长马长胜嘟哝着说:“哼,跟我名字差不多又能怎么样,他给我当孙子老子还嫌他不够格。”
旁边的一营长李江国听到了马长胜的嘟哝声,李江国的嘴巴是不饶人的,接过马长胜的话说道:“我说老牛筋,让这个马得胜给你当孙子有什么不好,人家好歹也是个师长,手下有一万多人,你往你们营部里一坐,让几个通讯员去告诉他,嘿,孙子,爷爷在这里,赶紧过来投降,咱们不是省劲多了吗。”
何翠花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去,趴在胡小莲的肩膀上笑个不停,清脆的嗓音显得特别动听。
政委王成德敲了敲桌子让大家别胡扯,李勇继续讲下去:“258师跟咱们四纵队十旅昨天硬干了一个下午,据总部长讲,敌人的伤亡要比十旅大一些,十旅的伤亡接近三千,如果数据没有什么大的出入,青马军258师的伤亡应该在四千左右,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这个258师也是伤筋动骨了,十旅这一仗是把他们打怕了,再找咱们野战军主力打阵地战的可能性不大,因此,总部的长们分析这个马家军只要一天不回青海就还会给咱们捣乱,而且捣乱的重点也一定会放在咱们的后勤运输线上,我们旅要做的就是如何保住野战军后勤运输的安全。”
一直没有说话的五营长王老虎磕了磕自己的旱烟锅,把一只手举起来说道:“旅长,我有句话说。”
王老虎是整个**旅里资历最老的战士,这个稳重的老战士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可是一但说话分量就不轻,别看辎重营的营长孙全厚年龄比王老虎大几岁,但参军的时间却没有王老虎早,连政委王成德这个旅党委书记都没有王老虎的军龄长。
这是一个三七参军,打了无数次恶仗与硬仗的老战士,是实打实的老三七年以前参军是红军,三七以后,建国以后规定),虽然只是个营长,但在**旅里却算得上是三号人物了,第一是旅长李勇,第二是政委王成德,第三就得是五营长王老虎了,连参谋长方新都曾经是王老虎手下的战士,当然了,这都是战士们在自己心里的排名,也算是威望吧,跟实际的军衔没有关系。
李勇很尊敬这个老八路出身指挥员,也很想听听他的意见:“说吧,老虎,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
王老虎清清嗓子,慢条斯道:“咱们旅跟以前不同了,不但有汽车大炮还有坦克,武器弹药也是可劲供应,我记得江国以前说过,只要能让他带上二百子弹就什么仗都敢打,现在的二百子弹在你一营长眼里是小意思了,咱们不但子弹满足供应,还有很多炮弹和手榴弹,而马家军呢,还是那样,变化不大,跟十几年前没什么区别,主要的武器就是步枪与马刀,凭他们这样的装备,只要跟咱们旅碰上就没他们好果子吃,这是没什么疑问的,但是这里有个问题,怎么跟马家军碰上,马是四条腿,不但跑的快,对道路的要求也比我们的汽车要小,如果敌人满山遍野地乱跑怎么办?我们也胡乱去找去追?那肯定不是好办法,所以,我在想怎么才能把马家军这些骑兵圈起来,打就来个狠的,能不放过最好一个也不放过,全部消灭,连人带马都砸碎。”
老战士就是老战士,在战场上从死人堆里磨练出来的经验果然厉害,王老虎把敌我双方的特点都摆了出来,也抓住了问题的核心,这才是一个指挥员应该具备的本事,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王老虎说话嗓音不大,比马长胜的大喊大叫音量低多了,但是话语里却透出一股子寒气来,是一股透着凛冽杀意的寒气。
政委王成德歪过脑袋,轻声跟李勇解释:“老虎参军的时间太早了,对红军的西路军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对些马家军的骑兵没有一点好感,否则老虎是不会这么说话的。”
李勇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万多人的红军西路军(据统计是两万一千八,与西北野战军刚成立时差不多一般多,以四方面军为主,加上一个一方面军的五军团),在河西走廊全军覆没,被马家军的骑兵**的红军妇女**团就有上千人,被俘虏之后砍头的红军战士有六千多人,其中包括很多师团级别的红军高级指挥员,做为熟知这一段历史的老战士,王老虎怎么能不对这个马家军心存仇恨。
李勇:“老虎把问题说到点子上了,问题的关键是如何才能把马家军的骑兵抓住,我的方案是,到处去找不如让敌人主动来袭,用一支部队乔装成我们野战军的后勤粮食运输队,yi*敌人来进攻,只要马家军的骑兵上钩就好办了,既然要打仗,就要在我们准备好的地点与时间打,大家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和需要补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