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敌人的炮弹怎么办?没有办法,撤又不能撤,就只好硬挺了,炮击过后又是疯狂的冲锋,马家军士兵手里的马刀迎着阳关闪闪发光,士兵喊着杀声向上冲。
马步芳这个土军阀的部队也很有特点,每次打仗的时候都想办法把对手的气势压下去,先从心理上战胜对手,所以冲锋的时候要求士兵必须喊出来,声音越大越好,用马步芳的话来说就是,打不死也要把对手吓死。
但一次很显然他们想错了,解放军不但没有被喊着杀声的马家军吓唬住,反而被激起了满腔的怒火,战士们纷纷骂道:“吗的,敢和我们解放军玩这一套,这跟鲁班门前耍斧子有什么两样?纯粹是找死。”
战士们从被炮弹炸塌的工事里爬起来,检查伤亡,检查武器弹药,严阵以待,准备对付敌人的下一次进攻。
西北二马的军队打仗的时候敢拼命,这是他们的长处,但话说回来还得看和谁比,和国民党别的部队比这是他们的长处,跟解放军比就不是他们才长处了,一八一师是解放军的老骨头部队,顽强的战斗意志一直以来都是这支部队的传家宝,他们敢于面对任何凶残的敌人,敢于把任何来犯之敌踩在脚底下,跟这样的军队比狠劲,马家军还不是对手。
阵地上的战士们用手里所能掌握的一切武器和敌人拼命,每个阵地还有一个人就绝不放弃,以至于马家军要要想占领咸阳城外一个小阵地也要把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战斗从中午打到晚上,在国民党八十二军的疯狂进攻下,一八一师设在城外的阵地大部分丢失,阵地上的一八一师官兵全部阵亡。
临到天黑的时候,城外掌握在一八一师手里的只有一个吴家堡阵地了,负责对这个小阵地进行防御的是一八一师某部三连的一个加强排,部队的指挥员是这个连的指导员郑国峻。
在城外依托简陋的工事进行防御作战,谁都知道这是个玩命的活计,很有可能这就是光荣的时候。
敌人要想攻击咸阳的主阵地就必须先拿下外围的小阵地,所以在外面要比在主阵地上危险的多,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既然都知道危险,谁还来守这个阵地?让谁去守?
三连的办法是用一个战斗力最强的排为骨干,然后再加强给一部分在全连表现最好的党员,由连指导员郑国峻带队,对这个阵地进行防御作战。
战争时期的政治工作人员十分了不起,他们不但要给战士们做大量的思想工作,还要和连长一样指挥战斗,关键的时候还要兼任突击队或者尖刀部队的队长。
解放军的部队这么做的理由是,最危险的任务让党员来干,最有可能牺牲的任务让党员去做,怕死别入党。
一支部队的政治工作人员就是这支部队的灵魂,特别是在早期的红军时期,部队里的最高指挥员不是什么师旅长,而是政委或者叫党代表,他们才是部队里的最高首长,也是阵亡概率最高的一部分人。
(宛南事件前,新四军的军长是叶挺,但实际上的掌权者是党代表项英,而项英的军事指挥才能是没法跟叶挺比的,这也是新四军选择了错误突围路线的一个重要原因,篇外话,不多说了)
突击队或者尖刀部队还有一个叫法是敢死队,连级部队突击的时候指导员带突击队,营级部队突击的时候教导员带突击队,这在解放军的部队是个很常见的现象,也是一个很普遍的做法,所以基层的政工人员在战斗中的伤亡比例很大,几乎每一次战斗都有他们负伤或者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