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都是卷烟燃烧发出来的刺鼻气味,旅长张钦武的提议说出来能有好几分钟了,可接话却一个都没有。
没有办法的张钦武只好是直接点名了,用手指了指一个长相粗豪的军官说道:“王营长,你来说说。”
这个被张钦武称呼为王营长的军官噗的一声吐出了嘴里的烟屁股,闷声闷气的说道:“他奶奶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就咱们这点子人马还不够人家解放军塞牙缝子的,能打出什么个狗屁名堂来。”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个发言的,下面就好办了,又一个军官说道:“旅长,王营长说的是实话,解放军的大部队铺天盖地的开过来了,我们拿什么和人家对抗,依我看,实在不行咱们就跑他娘的,反正老子都是四条腿,解放军一时半会的还追不上。”
宁夏的马家军是国民党队伍里的杂牌,而这个新一旅则是宁马军里的杂牌,换句话来说就是,新一旅是杂牌中的杂牌,是最提不上场面的部队,所以旅长这个看似很不错的位置才能让张钦武这个外姓人担任,这些军官大部分都和马家没什么关系,因此根本就没有与解放军死战到底的愿望。
旅部里议论纷纷,但大家比较统一的思想是,打是不行的,根本就没有办法打赢,大部分人的意见都倾向于逃跑,跑到那里算那里,先离开解放军越远越好。
意见是意见,最后的决策还要旅长张钦武来拿,大家也都知道这个道理,最后的目光都看向了默不作声的旅座大人。
“跑?往哪里跑?主席马洪逵可以坐飞机跑,总指挥马敦静也可以坐飞机跑,我们怎么跑?跑到什么地方是头,我们拍拍屁股跑了,老婆孩子谁来管?”
张钦武的一席话让会议室里又一次静了下来,是啊,跑到是很容易,可跑到什么地方是头?全中国都快被解放军攻占了,哪里还有落脚之处??
还是那个大嗓门的王营长喊道:旅长,你就拿主意吧,你说怎么干我们都跟着,是死是活大伙都和你在一起。
旅长张钦武多少有些感动,弟兄们这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了自己:“弟兄们,跑路不是个办法,咱们也没有去处可跑,依我看,实在不行咱们起义算了,兵荒马乱的年头,能给弟兄们找条活路就算是烧高香积大德了,解放军不至于会要了我们的命吧。”
新一旅的会议正开到关键时候,一个士兵“咣当”一声推开门闯了进来,这个士兵抹了抹满脸的汗水,大声说:“各位长——长官,不好了,解放军的大部队来了。”
来报信的是新一旅派出去的骑兵侦察哨,杂牌部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这个士兵在着急的情况下直接推开门跑了进来,会场被这个哨兵搅和的一片慌乱,张钦武猛拍了一下桌子:“镇静,别慌,解放军离咱们还有多远?来了能有多少人?”
报告长官,解放军来的是大部队,离咱们还有不到十里路了,具体有多少人我没看清楚,也没敢到跟前去细看,不过,咋地也得有上万人,好家伙,人家都是坐汽车来的,坦克、大炮排的一溜一溜的,看着就要吓死人。
离景泰不到十里路了,急速推进的**旅速度很快,旅长李勇命令先头的部队的坦克营在炮火的掩护下率先发起攻击。
一百多门火炮,对准景泰的宁马军新一旅阵地连续打了几个齐射,炮火震天动地,天上没有飞机,地上没有可以与**旅炮兵对抗的力量,全部都是由骑兵组成的新一旅没有一点还手之力,高翔带着战士们打的叫一个过瘾,随着炮兵指挥员手中红旗的挥舞,新一旅的阵地被炸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