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刚碰到这人的时候。
当时自己还不知面前壳子换了人,浑身都是敌意。
青年却一言不发。迎着自己的质问,以一种十分温和的姿态,握住那只紧箍住他的手。
随后轻轻的,把它塞进掌心。
不由自主的,便揉了揉怀里那双绵软的手掌。与自己相比,这双手称得上小巧,很轻易就能全包裹起来。
却也在许多时候,同样是这双不起眼的掌心,坚定地守在自己身后。
推着沉重的轮椅,接过绵延的酒杯。
每一次,都源源不绝,朝自己散发着热意。
青年还不知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
甚至沿着指尖拂过,那样仔细的探寻着,好像碰见了难得的宝藏。
他只是安心的睡着。鼻尖翕动,吐出一小片湿热。
那热意落在胸口,轻易就能化开恒久的坚冰。
真有人,会存有这样单纯的好意吗?
按理说自己是不该相信的。
可不知为何,仅存的戒心却无法凝聚。江暮南只是垂着眼,借着月光打量青年平静的眉眼。
从眉峰到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