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鹤云很快分了几个部分,三人各领了一些去做,冯溪薛看账本,姜新楣整理各县的县志文书,他自己则提前接见城主府内的官员,还要熟悉城主府一应事宜。

    如此安排也是有些道理的,程鹤云在路上就已想好了,冯溪薛既然有可能要联络经常,便可以让她多知道些阳春关当地的财政,等到议粮草时便要她来发话。

    姜新楣虽没有特别出众的才学,但他不执迷于功名利禄这等物欲,心比常人更为沉静,最能与看着枯燥的文书打交道。

    此举也能有助他日后仕途,不管是留在阳春关还是回京上任,都少不了浩如烟海的奏对,提前熟悉便能做到有备而来。

    至于自己,城主府的运作节律以及在编人员,都是阳春关至关重要的利害关系,要让事情施行下去,首要的就是让人服从。

    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好在前任城主并不算多么功勋卓著,他被人接受似乎没有费太多工夫,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机会去库房看看,那些人似乎刻意隐瞒什么。

    不管是什么他都有预料,最坏不过是空空如也,到时也有京城来补,至于这些人,他且将就着用。

    每隔几日三人便会抽一个午后在城主府的正厅里聚聚,说些闲话或是难解之事。

    自然,程鹤云的安排让姜新楣和冯溪薛都有如鱼得水之感,每次都不见他俩有疲惫倦怠之色,程鹤云这才放心没有让他们案牍劳形太过。

    话题里也有个总是无法定论的,便是下一步如何安排,这自然要慕容峥来说,只是要见到他却难。

    若程鹤云因为阳春关的事就忙得宵衣旰食,那慕容峥要面对的就是雪花般从京城发来的折子。

    虽然不少都是废话,但他也不得不打开看一眼才能知道,成千上百这么看下来耗时不菲,他所住的院子经常彻夜明亮,叫程鹤云都忍不住要进谏。

    不过他也累得很,等到子夜时分又等了一个时辰,还没见到人,门口守着的内侍说什么都不让进,程鹤云只好去休息。

    一连几日也见不到慕容峥的人,他们三人要做的事所幸也还没没做完,只是程鹤云几次都进谏不得,知道自己不必费口舌在慕容峥处了。

    也许该另辟蹊径才是,他便试着找姜暄和,不过偶尔没见她在,便留了个信。

    对城主府熟悉之后,程鹤云便连日在城中巡查,如此也没见到姜暄和,不免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