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鹏岳倒是优哉游哉把人给引到僻静处,姜暄和跟着拐过一个假山,余光却看见另一边竹林后似乎还有间屋子。

    幽幽的哭声传来,是女子的低泣,此处太过幽静,一行人听得清楚,但姜暄和故意停下,“大人,这是不是有谁在哭啊,不知住的是哪位。”

    唐鹏岳的笑快坚持不下去了,他也是才意识到自己这城主府里秘密太多,而姜暄和又是个不能得罪的。

    “无人,娘娘听错了,请随我来吧,就在前边了。”

    拓跋扈也听到了,他隐而不发,还悄悄在二人交叠的袖子里轻摇她的手,姜暄和看他,口型似乎是“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说谁呢。

    姜暄和就是不想适可而止,她凭什么被瞒着,发生了何事竟是丝毫都不知道?

    她站定了不再往前,肃然道,“还是进去看看吧,这里头住的人也是孤苦,我初来乍到不拜访实在无礼,还望城主带路。”

    秘密太多来不及遮掩,姜暄和心中冷笑,唐鹏岳这不是来不及,而是觉得对她不必要花这么多功夫,反正人都被扣下了自然一切由他做主。

    可姜暄和扣住的是他面子上必须要做的功夫,若是大家都撕破脸了,一切便陡然不同,也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既然唐鹏岳还愿意客气,姜暄和就知道是自己还有他需要的东西,那就可以从此刻开始谈判,从她想见什么人就得见到开始,证明这买卖没这么好做。

    “实在是臣考虑不周,此地偏僻原是不想让娘娘被打搅,但诸事繁忙,忘记臣的夫人也住在此地,到底是扰了娘娘。”

    “原来是夫人,夫人可是不大舒服?为何在哭呢?”

    大家都知道姜暄和想问的是“为何哭了你也不管呢,里头真的是什么城主夫人么?”

    但无人戳破,皆是心照不宣在演这一场戏。

    唐鹏岳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咬牙耐心道,“夫人有些心病,一直在调养,但终日郁郁,臣也是实在无法,怕她弄伤了自己又吓着旁人,才把她安排在此,叫人好生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