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暄和瞧见秋叶有要开口的意思,脚下生风,抢先摇头道,“咱们进去再说。”

    但走到一半,她忽然想到这事对于秋叶来说也是不好开口的,秘密便是足够少的人知道才能算秘密。

    对了,云叔应当也在这京城中,当初她出发时想告别只找到了他留下的信,说不必寻,等到了地方自会相见。

    她当时便以为是还有些事没了结,如今找不到人才晓得麻烦。

    云叔不在,这事儿也没人可商量,她想着杜灵儿应当不会宣扬,想当年她娘便是埋骨于裘国,说不准还有什么仇人在,连她自己都对身份守口如瓶,杜灵儿若是出去乱说,无异于自寻死路。

    再着,看她那日是孤身一人,要是跟自己对上也没有什么胜算。

    想到这儿姜暄和便安心不少,只跟秋叶说是欠了酒楼的银子,被人记了一笔,好没脸面。

    这样的乌龙在姜暄和身上也是时有发生的,秋叶不疑有他,很快便说明日去当铺取些回来。

    裘国的当铺不只能典当东西,也能暂时存一些银票,多是给来往商队用的,他们身上带不了太多值钱玩意。

    也因为今夜的乌龙,姜暄和跟刘尚书没说什么有用的,且她一时半会也没心情再见他,便搁置了这事儿,打算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同时也是观望,伺机出手,免得真要什么风言风语不经控制传出去了。

    宫内,拓跋炎身边的掌事太监火急火燎乘着夜色来到一处废弃不用的宫殿门前,他身后带了一队人,等他一挥手便越过他身边往里去。

    次日,积年不用的冷僻地方便焕然一新,与此同时还有络绎不绝的太监宫女们来此,往里流水似的送东西。

    什么象牙摆件,紫檀木桌椅,存衣裳的柜子里也已经放满了绸缎和各地进贡来薄如蝉翼的轻纱。

    这东西无论是穿是用都最是好,奈何也最是昂贵,往年想要的手帕那么大的一块都得花费数十金,毕竟在裘国养蚕实在不是容易事,但大周又不肯卖。

    准备了这些还不够,床边妆台上的小匣子也已经装满了成色让人瞠目结舌的各式珠宝,此外四角的长明灯更是早早就点上了,衬着四面新涂的椒墙暖意融融。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后宫妃嫔,她们闲下来也会聚在一块说这事,却总是没有个定论。